為難的踢了踢腿,唐糖沒甩開她,隻好先哄著她,“喬沫,地上涼,你先起來好不好,你之前說有人跟蹤你,還不讓我報警,現在又說有人找來了……”
她突然的說不下去,無奈得直歎氣。
喬沫就像得了癔症一樣,自己不睡,也不讓她好睡,有時候唐糖在半夜醒來,就看到喬沫披頭散發坐在她旁邊像個鬼,眼神還直勾勾盯著她瞧。
再這麼下去,要不了三五年,唐糖覺得自己連一個月都熬不住就得搬到精神病院去住。
“真的,我沒有騙你。”
瞪著兩隻紅彤彤的眼睛,喬沫眼神發直,一張臉因為驚恐而扭曲。
唐糖被她嚇到,腿又被她抱住,逃不掉的往後退一步,卻因為喬沫慌裏慌張的又是一拽,讓她也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痛。”
捂著尾巴骨,唐糖懷疑自己骨頭斷了,這直通通的一倒,額頭磕到地上,登時一個大包鼓在後腦勺上。
她輕輕的摸了摸,沒敢揉,喬沫還無知無覺,除了驚恐對其它一切都漠不關心,“唐糖我跟你說,你今天必須跟我在一起,你走了,他們就要來抓我。”
腦袋疼再加上屁股疼,唐糖沒了耐心的一嚷:“他們,他們,你就隻知道說個他們,他們是誰,你倒是說啊!”
“他們是……”
黑洞洞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喬沫豎起食指在唇上“噓”了一聲。
其實,她也不敢肯定是不是陸繼深。
但她懷疑他,又不敢輕易的把這個名字說出來——天知道陸繼深有怎樣的手段,多的是肯替他賣命的人,對付她,他壓根兒不需要親自出手。
唐糖對喬沫看得有些煩,大腿上又傳來一陣疼痛,是喬沫下意識的攥緊雙手,又死命的拽她。
痛到大叫出聲,唐糖再也忍無可忍的一把推開喬沫,“你愛說不說,反正我也不在乎到底是誰要抓你,你當初那麼對藍菲,有想過她會有多害怕嗎?!”
“那是她活該!”
喬沫也喊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得猩紅,仿佛要吃人,“她都成了有錢人家的女兒了,要什麼有什麼,幹嘛還要處處跟我爭跟我搶。”
她還怨著藍菲,對她也還是一樣的恨之入骨。
吼完了,喬沫渾身發著抖,顯然是氣壞了。
唐糖也氣得不行,伸出食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喬沫的鼻尖啐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不是個東西,我真的被鬼迷了心竅,竟然還來收留你。”
罵完了,唐糖撇開喬沫再也不看,自顧自的洗漱換衣服上班。
因為知道喬沫沒膽子走出這道門,唐糖也不管她,也不問她,氣呼呼的甩了門就走。
她的後腦勺上還有個大包,疼到揉都不敢揉。
一路到醫院了,唐糖還板著張臉,這段時間她常常躲著藍菲,又因為喬沫時不時的發神經,讓她班都沒好好上過。
出門的時候想著認認真真的上一天班,到醫院門口了,又猶豫著是不是該請假休息一段時間——她收留了喬沫的事情,讓她實在是沒辦法麵對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