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告訴自己:“沒有陸繼深的話,和丹尼斯結婚也沒什麼,可陸繼深回來了,你也回來了,那你就該尊重你自己,問你自己到底愛誰。”
到底愛誰是不用問的,她很清楚自己愛陸繼深。
有多愛?
也許,比愛自己更愛一點點。
掙紮著睡著了,藍菲緊緊的蜷縮起來,另一邊才被張遠送回家的丹尼斯,也在沙發上緊緊的蜷縮了起來。
他的懷裏抱著艾倫用過的小被子,死都不肯撒手。
“我幫你叫了人過來,門先不關,你也別再喝酒了。”
張遠擰著眉頭和丹尼斯說話,他把他弄回來,也是下了一番力氣的。
丹尼斯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可就在張遠轉身要走的時候,他又伸手拽住了他,一雙眼睛瞪得血紅,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真的清醒。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是陸繼深叫你來管著我的,你回去告訴他,我不可能會說出祝福他的話,我可以祝福她,卻不會祝福他們。”
大著舌頭說得斷斷續續,丹尼斯幾次要嘔,張遠強忍惡心,趁著丹尼斯還沒吐出來,先把垃圾桶從茶幾旁踢到他麵前讓他趴在上麵。
丹尼斯要吐不吐的爬起來,又抓張遠,“我愛她,除了她,我一無所有,陸繼深搶走了我的一切,現在連她也要搶走了。”
說著說著,他的眼角流了眼淚出來,張遠毫無感情的望著他,突然的俯身在丹尼斯背上拍了拍,“要不,再給你倒杯酒?”
感情的事情他不想做出什麼評論,扯開丹尼斯拽著他衣服的手,張遠到處翻翻找找,最後終於摸出一支解酒藥水,倒在高腳杯裏給丹尼斯。
“你助理一會兒會來照顧你,值夜的保安我也喊到門口守著了,你自己慢慢喝。”
張遠叮囑過丹尼斯,拔腿就走,心裏暗暗的想著,還是不要把丹尼斯喝醉了說的這番話轉述給陸繼深好了。
他想,或許丹尼斯是真的愛藍菲,隻可惜,藍菲是霍太太。
以前是,以後還會是。
要怪,就怪他愛錯了人。
療養院的工程說開工就開工,院長雖然說現場讓藍菲盯全程,可等她到了地方才發現,其實根本就沒自己的事兒。
也不是現在才知道,隻是之前沒想過,還真就沒有她能幹的活兒。
陸繼深搭了片臨時廠房出來充當工人的食堂、休息區和辦公室,藍菲一到現場,鞋底還沒踩夠三腳灰,就被他拽進了辦公室。
“療養院在建的這段時間,你每天就到這裏來,我問過了,建造期間,你甚至不用去醫院那邊報到。”
“嗯,是這樣的。”
回答得沒情沒緒的,藍菲淡淡的掃了一眼這間辦公室。
一張長桌兩把椅子,還有一張方便攜帶的折疊床,什麼都沒有,連鋪蓋的東西也沒有。
“張遠去買被子了,一會兒就鋪上。”
看穿了藍菲在想什麼似的,陸繼深往那張折疊床一指,“晚上會有人在這裏守夜,就住辦公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