竄過胸膛的怒火,燒得五髒六腑都一起疼了,丹尼斯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裏,是在忍著痛,也是在打量陸繼深。
他始終都不能完完全全的看透他,所以也不相信他。
“看夠了就回答,這樁生意,你要是不要?”
不動聲色的和丹尼斯對視著,陸繼深幾乎要不耐煩了。
他的耐心隻有這麼多,丹尼斯還要揣測他的用意來耗費他的時間。
或許,是真的不該來。
留他做什麼,當情敵?
陸繼深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真是可笑了。
“要,”鏗鏘有力的丟下一個字,丹尼斯話鋒一轉,“不過,今天這趟飛機,我還是要登機,墨西哥那邊的公司,也有事情在等著我處理。”
丹尼斯把股權分給艾米麗,像樣的手續還一樣都沒去辦,無論如何,艾米麗是他攆走的,正正經經的去見她一麵,是有必要的。
對他回墨西哥去做什麼,陸繼深半點不在意。
高大的身軀從椅子裏起身,陸繼深伸出食指在那版圖上一敲,“機會不是經常有,該怎麼處理,你自己掂量著來。”
任務完成,陸繼深坦坦蕩蕩的離開機場。
回市區的路上,張遠有些替他鳴不平,“陸總,我看那丹尼斯似乎不是很相信你。”
信不信無所謂,能讓他自己乖乖回來就行。
陸繼深這麼想著,然後對著車窗外越來越遠的機場風景一撇嘴,“愛信不信。”
接下來的兩天裏,藍菲沒來陸氏集團,沒去療養院施工工地,連家裏的大門都沒出。
不止是大門,房門也很少出。
陸繼深知道她心裏還在難過,也就不給自己添堵,幹幹脆脆的每天早晚問候,然後給足她時間去放空悲傷。
第三天早上,藍菲等來了一通電話——
“藍小姐,過兩天我這裏會到一批新鮮的食材,全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要不你訂的那桌酒菜,就在我到貨那天辦吧,這批貨是今年最好的一批了。”
電話是安哲打來的,他坦率的告訴藍菲,“上次在光明的訂婚宴上忘了留你的電話,還好光明那裏有。”
放空的想了好半天,藍菲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好,那就那天吧,我一會兒過來,先把定金付給你,順便在你那裏吃頓飯。”
藍菲這兩天基本屬於魂遊狀態,心情一直好不起來,安哲打來的電話,不但提醒了她自己是要請客吃飯的,也想起了自己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飯了。
電話裏,安哲停頓一下,問:“大概幾點,幾個人?”
“嗯?”
藍菲又是一愣,大腦隨著安哲的話繼續的思考……她的腦子就像生了鏽的齒輪,轉著轉著,眼看就要轉不動了。
見她半天不說句話,安哲輕輕的低笑一聲解釋,“我的意思是,看你這邊什麼時候來,好提前把菜準備出來。”
“哦,那你現在就準備。”
話說完了,藍菲的大腦還停留在上一句,她想,幾個人呢?
想來想去也沒個答案,想帶唐糖去吃,想著想著就歎一口氣,唐糖這會兒連話都不想跟她說,怎麼可能肯見她,又怎麼可能肯跟她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