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有不服的乞丐開口質問。
“什麼意思?”那婦女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的意思難道還不明白麼?”
“所以你們是懷疑瘟疫從我們身上散開的,這位爺,說話做事可是要講證據的。”那乞丐的頭說道。
雙方正在對峙中,那群氣勢洶洶闖進來的百姓中不知是誰,突然大叫道:“你看!地上那個死人,不就是得了瘟疫的病人發病時所表現出來的症狀麼?”
這麼一個小小的感染病患,在那群無知的百姓的眼中被無限地放大,便成了你們這裏果然是瘟疫的起源,不然你們之中怎麼可能會有人死呢,其實用腦子好好想想也知道,這麼一個死人是無法說明瘟疫從何而來的。可是那群百姓卻不這麼認為,說真的,有時候挺無奈的,因為道理碰上胡攪蠻纏的人也隻能甘拜下風。
好巧不巧,趙方奎前兩天夜裏受了風寒,此刻實在沒忍住便咳了兩聲。
那群百姓便立刻警覺起來,有好事者大聲詢問道:“是誰?!方才是誰在咳嗽?!”
那群乞丐聽到此話即可做鳥獸散開,唯獨趙方奎唯一心虛還未來得及躲開而成了全場目光的焦點。
“不……不……不是我。”趙方奎急忙說道。
那好事者惡狠狠地盯著趙方奎,就像在盯著一個被抓住的賊一樣,緩緩走上前。而趙方奎因咳嗽而心虛,眼神不斷地躲閃。
“不是你做的,你慌什麼?!”好事者道。
“我沒慌,咳咳——”話還沒說完,趙方奎便狠狠地咳了起來,好似風寒在故意捉弄他一般。
那好事者急忙向後一大跳,吼道:“還說你沒病!”
“真的,我這真的不是瘟疫,隻是我前幾天夜裏染上了風寒,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趙方奎急忙解釋,眼中滿是乞求,乞求眾人相信。
說著還朝眾人走去,想要抓住一個人請求他相信,可得到的結果卻隻有冷漠與嫌棄,眾人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條狗一樣,眼光如同一把把尖刀將趙方奎的乞求給刺得千瘡百孔。那一刻趙方奎是孤獨的,是無助的,是絕望的,趙方奎徹徹底底地絕望了,方才那企圖想要抓住一個相信自己的人的手像是突然間失去了生命一般直直地垂了下去,趙方奎的身形在火把的照映下感覺變彎了,那是眾人的冷漠和不相信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方才也說了,做乞丐也是有幫派和規矩的,那乞丐的頭考慮到大夥兒的安全,又想到這趙方奎本就是外來的,所以便將鍋都甩了他。
“爺說得沒錯,我也一直在猜想瘟疫是不是從這個外來得乞丐身上帶來的。”那乞丐的頭說道。
頭都發話了,一眾乞丐瞬間啟兵倒戈,將趙方奎狠狠地推了出去,其中有人說道:“我方才親眼看到趙方奎動手打死了一個乞丐,現在看來好像是在殺人滅口!”
“你胡說!我那是在救你們,若不是我方才動手打死他,恐怕你們都會染上瘟疫。”趙方奎咳嗽道,“我救了你們,你們不感激我也就罷了,反倒開始落井下石。”
“嘭——”
趙方奎隻覺得腦袋忽然一沉,身體輕飄飄地,倒在了地上,吐了口鮮血,昏迷之前,看到了地上那帶有血跡的石頭,正是自己方才砸死那人所用的是石頭,自己用過的石頭,又被別人拿起來砸自己,對此,趙方奎嘴角上揚,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看著眼前一個個袖手旁觀的人,更是五味雜陳,隨後眼前一片漆黑。
趙方奎隻覺得周圍冰冷徹骨,安靜極了,不知是何處,隻覺得有什麼東西一直砸在自己的臉上,濕/濕/涼涼。片刻後趙方奎緩緩睜開眼睛,雙眼無神地看著夜空中點點星光,喃喃問道:“我來到黃泉了?”
“絕望麼?”夜幕的周圍中傳來一句問話。
趙方奎此時已經絕望透頂,如同死屍一般躺在泥濘之中,任由從天而降的雨珠拍打自己的臉,回道:“絕望。”
“想要報仇麼?”又是那個聲音。
報仇兩個字灌入趙方奎的耳朵裏,趙方奎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光亮。
雖在夜幕之中,可那傘下的人竟然極為敏感地捕捉到了趙方奎的眼神的細小變化,絕非一般人。
“可……可以麼?”趙方奎說出了一個問句。
“你不相信?”那聲音不答反問,“為什麼不可以?當然可以。”
“我幫你。”那聲音補充道。
“我要報仇。”趙方奎的眼神不再是絕望,而是仇恨,“我要報仇!”
“當然可以,我會幫你的。”那聲音道,“不過你要聽命於我,如何?”
“隻要能報仇,什麼代價我都願意。”趙方奎態度堅定異常。
隨後趙方奎眼前便出現了一個金燦燦的東西,那聲音說道:“這個給你,它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