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於是結伴,回了學宮去。

路上異常平靜。

“這麼快便回來了?”小院內,徐峰詫異的看著梁秀清。

梁秀清一笑,“師叔,路上出了些變故。我看最近張燈結彩,可是有什麼喜事?”

“喜事?”徐峰一怔,“倒也算。我這代祭酒做到頭了……倒也清閑。”

梁秀清聞言,恭敬地退了。

“怎麼樣?”棲梧緊張的看著梁秀清。

“我已然和師叔說定了,你不必擔心。”梁秀清看著棲梧,“你也不必去見他了。對了,這件事你不要到處去說……”

棲梧點了點頭:“肯定的,肯定的。”

梁秀清其實不討厭自己的這個小書迷。但是為了試探,她便撒了個謊,加上李成在學宮附近的出現讓她隱隱覺得有大事發生,而如今正是那位周先生繼任祭酒的時候,一旦出了什麼事,那便是時來運轉的機會!

她於是走向自己的處所,打掃一番,又拿著手令往藏經閣去了。

藏經閣是一處及其巍峨的建築,整整九層,可謂是學宮最高。

流雲乍起,吹動一池清水。

梁秀清望著漫天的繁花,一時間,覺著歲月靜好,生活是如此的簡單,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隻有清風徐來,繁花下落。

她總想著,自己的誌向在四方啊。

她於是又再次第一個走進藏經閣,翻開書本,朱筆圈批。

時光便在書頁中流過……

“先生,周先生繼任祭酒的大典開始了,請先生去。”

梁秀清正在彈琴,陣陣琴聲如玉碎。

梁秀清於是點點頭,“彈完這一曲我就去。”

梁秀清去的時候,大典已然開始了。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李成居然也在觀禮。

“當個祭酒,大典卻比當皇帝還華麗呢”,梁秀清心裏想著,“這樣做事,肯定無法持久。若是我做了祭酒,一定先整頓這不正之風,使天下清夷,儀式也一定從簡……”

梁秀清想著,心緒一下子飛到別處了。其餘學宮弟子大多竊竊私語,她也不管,隻是看著台上,身穿禮服的周先生。

“看,梁先生也來了……”

“她不是歸鄉省親了嗎?”

“聽說她們路上出了些變故。”

“變故?什麼事?”

“不知道……但我估摸著跟魔修有關。”

“為什麼?”

“你想啊,除了魔修,還有什麼可以嚇得這位梁先生趕回來的?”

“……”

“對了,聽說是聖上的手諭,讓周先生做祭酒的。”

“梁秀清是老祭酒的門生,但是資曆太淺,雖然文章寫得好,但是做祭酒的才能卻沒有展現出來多少……”

梁秀清聞言一怔,聖上的手諭?

看來是三皇子背後勢力的手筆。

梁秀清正在思忖自己坐上祭酒的可能,忽的,一個聲音傳來——

“死人了,死人了……”

梁秀清聞言,大驚失色,又隱隱覺著是個機會。

正巧她去的晚,站的地方離壇場較遠,卻離此人較近,她於是說道:

“莫急,且慢慢說。誰死了,死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