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就是知道了這次的事情牽涉到魔域真訣,怕你應付不了,才會讓我下山助你。”青冥說。
“她中了我的七芒天蠱,不怕我驅蠱要了她的命?”
“怕,”青冥說,“所以她找水息,一來看中你要救人的心思,好借你我之手找到真訣,二來也算是一種威脅。”
我側頭看向他,他卻慢慢背過身去說:“你的蠱毒要不了她的命,但對她是一種限製,她肯定急著掙脫。那夜我與你說有人監視,應該是她無疑。她知道你的打算後,立刻發動了水息這顆棋,她無非是在賭,賭你願不願意賠上水息的命,玉石俱焚。”
“那氣息呢?氣息怎麼解釋?我根本沒有感覺到她潛伏的氣息!你也一樣,不然早就動手了,也不至於落得如此被動。”
“或許,她早就潛藏在你身邊,讓你因習慣而麻痹無察。”青冥說。
我明白他說的或許,從我踏進挽鳳閣的第一天起,故意把自己暴露在她眼前,就已料到她定會安插棋子在我周遭。水息的出現,一切都發生的剛剛好,我曾做的每件事也多多少少有她參與,我故意給她靠近的機會,幾番試探,也才褪去了戒心。
青冥說:“這個問題我暫時找不到解釋,是非如何,都不過是我們的揣測。且不管人該不該救,縱是想救,也沒有法子。”
我抱著一絲希望說:“我去找掌門要魔域真訣,隻要那一篇救人的,他應該會給我的。你在這看著水息。”
“隻怕來不及了。”
“水息還有多少時間?”
“三天。”青冥的聲音緩緩飄入耳中,生生判了水息的死期。
我們一起回了水息的院子,沈榮一見青冥便握緊了雙拳,下意識的朝前擋了擋。水息躺在床上,麵色比我剛見是時又枯敗了幾分。顧沄亭坐在床頭,一手正搭在水息的命門上。
“你們來得正好,”顧沄亭放下了手,看著我們問,“可有辦法判斷出她中的是什麼毒?”
“不是中毒。”青冥搶先回答說,“是術。”
“不,是毒。如果知道源頭,或許有救。”
“當真?”我問道。
顧沄亭看著我,堅定地點了點頭。這時青冥突然上前,伸手探向水息的頸部,卻被沈榮拉住了。
顧沄亭起身對沈榮說:“沒有他,救不了水息。”
沈榮聽罷,仍是沒有放下拉著青冥的手。青冥也不在意,就這樣被他拽著一遍遍探著水息的情況,卻是一遍遍皺著眉。
我自手中幻出芒星笛,緩緩吹起,星笛在嘴邊閃爍,清脆之音從指尖滑出。曲至一半,青冥突然出手,掌間藍光一漲蓋向水息的額頭。沈榮見狀欲阻止青冥,地纏自我另一手中施出,瞬間將沈榮裹在其中。
藍光漸漸印進水息的體內,如一道突然而來的氣勁在她全身翻湧,將她的皮膚也映成了藍色。
一曲還未完,青冥卻先了手。我將還困在地纏中的沈榮送到顧沄亭身後,待到青冥離開房間後,才停止施法,放了沈榮。
“你……你們……”他咬著牙,狠狠盯著我,自嘴邊斷斷續續地說著。
“抱歉。”我對他說完,也跟著離開了房間。
“怎麼樣?”我追上他急急問道。
青冥並沒有回答我,也沒有因這一問停下腳步,隻是匆匆離去。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太陽正在下山,夕陽的餘暉把他的身影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如何?”顧沄亭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來了,在我身後問到。
“等。”我說,“等他回來。”
“你很相信他。”顧沄亭說。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相處的時間比親人還多,十餘年間許多事他寧可不說,也從未開口騙過我,自是信他。”我轉過身說道,才發現他的衣服被揉的有些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