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夫妻。
說實在關於這一點,她一直到現在都沒體會到什麼真實感。
一方麵兩個人從來不會做多餘的來往,也就是說除了在要應付雙方父母的時候合作合作,其餘時間都是各過各的互不幹擾,甚至近日來的一切都比陳馥之前想象中的要輕鬆不少。
而另一方麵則是歸於林逸淳的淡然,他並沒有因為兩人名義上的升華發生任何的變化,在對待自己的時候不忸怩,不刻意,仿佛就像是對待一個稍熟點兒的朋友,一個經年未見的老同學,自然又隨意。
故所以在他的這份坦然之下,如果自己表現的過於計較和謹慎,反倒會顯得她很在意。
“那個…”在經過幾輪思想鬥爭後,陳馥終於是吞吞吐吐的開了口。
“今天先將就一晚。”林逸淳似是看出了她的顧慮,沒等她說完便先一步說道:“明天我要飛一趟c市,回程的時候我再來接你。”
他壓根也沒真想來度什麼蜜月。
陳馥一愣,生生將到了嘴邊的為什麼咽了下去,嗯了一聲。
她知道自己沒什麼立場去過問。旅行婚禮本來就隻是個幌子,而林逸淳恰好能借這個機會暢通無阻的從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溜走,想來也是早有打算。
這邊的林逸淳看她一眼,並未說其他,隻繼續交代:“我一會和餘競去樓下按摩,三樓有自助餐,酒店外就是沙灘,你感興趣的話吃過晚飯可以去逛逛,cici會陪你一起。”
“陪就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cici跟她還隻剛見過一麵,陳馥想都不想就出言拒絕。
隻是林逸淳又說了:“她不是什麼壞人,可以試著處處,我至少要一周後才會回來,你要有什麼不方便的,和她說就行。”
話畢,卻遲遲沒等到回應。林逸淳見陳馥和霜打的茄子似的充耳不聞,“啞巴了?”
“知道了…”陳馥應的不情不願的。
林逸淳不由好笑:“我出去了。”
“等等。”陳馥突然叫住他。
林逸淳停下腳步,回身看她,眉峰微微上揚。
陳馥想了想,隨即問:“你朋友,餘競他知道我們兩個的事情嗎?”
“不知道。”林逸淳麵不改色的答道。
他並沒忘記兩人之間說好的那些條件,而餘競是早在陳馥提出約法三章之前就知道了,所以嚴格來說,他不能算是違反約定。
適當的欺騙,都是為了維護陳馥穩定的情緒。林逸淳邊走邊給餘競撥了電話過去,嘴角的一絲笑意也隨之隱去:“趕緊的,下來,我們好好把今天這賬給算算。”
餘競在電話裏笑的肆無忌憚:“你就這樣對我的?用完就一腳蹬了?”
餘競當然不會是因為偶然才出現在這裏,不過林逸淳說去按摩,那就真的是去按摩。
昏暗的燈光,嫋嫋燃起的香薰,還有舒緩的輕音樂,這裏的角角落落都能讓人獲得最大限度的放鬆,唯獨餘競的嘴,嘰裏呱啦機關槍似的,招人心煩。
“我就不該領著cici一塊來,都說了不帶家屬了,她還一個勁粘著,死乞白賴的要跟著,哎…輕點輕點。”
“好的先生。”技師臉頰發熱,連忙應下。
也不能怪其他人多想。兩個男人赤著上身趴在軟墊上,背部的肌肉線條清晰流暢,一看就是平時沒少鍛煉。
其實餘競這張臉比起林逸淳也差不了多少,但他素來走得都是親民路線,對男人稱兄道弟,對女人慷慨大方,自然也是有一份他獨到的魅力的。
“甭說廢話。”林逸淳對他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不感興趣:“我上次和你說的,考慮的怎麼樣了?”
“這麼急?”餘競搭上腔,總算是正經了幾分:“你開一公司能花了這麼多錢?”
他先前還真信了林逸淳要拿那八百萬買大牛,後來聊著聊著,林逸淳居然還倒過來找他要三百萬,餘競以為他開玩笑呢,轉眼就給拋腦後了。
想這裏天高皇帝遠的,林逸淳也沒什麼顧慮:“公司花不了幾個錢,想要中碩集團的背書哪兒有那麼容易?位置高了,胃口當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