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軼低著頭,一副看破了紅塵,看穿了秋水的樣子,十分淡定又嫌棄的解釋著。手裏的筷子根本就沒停下來過,說的話也嘟囔著。
盼盼用空閑的左手直接上手擰了一下原軼右手小臂,特別狠。然後一肚子氣地埋頭吃飯。不想再理原軼了,好不容易熬出來的淑女形象就在他的戳穿中慢慢瓦解。
原軼被掐的瞬間,暗暗“嘶”了一下,一臉受欺負的樣子質問著:“胖虎,你要掐死我啊!還以為你忘記了這招呢,現在功夫更深了。以前是直接擰,現在死死掐我,受力點還變小了。”
“原軼,別誣陷我。你是餓出幻覺了吧?被害妄想症都出來,我哪有那麼凶殘,我這麼乖。”,盼盼睜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原軼,死不承認,就像這件事真的不是她幹的一樣。然後又埋頭像原軼那樣大口大口的扒拉飯,她確實餓了,很餓。也顧不上形象了,就算藍晚弋在邊上。
原軼看著盼盼如此不修邊幅的吃飯,特別好笑的嘲笑著:“胖虎,是幾天沒吃啊?你這樣子,你三個哥不會在家虐待你,把你餓了幾年了?”
“你還說話,菜都快被我吃完了。”,盼盼邊吃飯邊嘟囔,本來臉頰上就有小奶膘軟軟的,吃飯鼓起來像一個金魚似的,眼睛大大的,真可愛。
藍晚弋用餘光瞥了一眼盼盼,輕提唇角,無奈淡聲說:“細嚼慢咽。”
盼瞬間臉頰臊的通紅,兩頰上的米飯不知道該咽下去還是繼續保持,就這樣繼續僵持著,過了好幾秒後才恢複神來,將米飯全都咽下去。
“讓她細嚼慢咽,晚弋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你是沒見過他之前吃飯的樣子,簡直是餓狼撲食,豬八戒吃人參果都沒她那麼快。關鍵她吃的那麼多,也不長個子。”,原軼絲毫不留情麵的開始懟盼盼,企圖把自己剛才受的氣全都還回去。
盼盼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原軼,又掃了一眼原軼薄薄的白t恤,然後用手暗暗地伸到腰側附近,隔著布料,降低受力點的麵積,有分寸也出氣似地掐了一下。她知道原軼再怎麼著也不會打她,頂多嘴上出氣。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不了解原軼。
做完這一切後,小聲的嘀咕一句:“你還是花果山水簾洞猴子們叫的大哥呢,整天上躥下跳的。”
“嘶——你你你,還掐!我說的是實話,又不是說謊說得白日見鬼,你那麼誇張幹嘛?還掐我腰,我這腰可是千金難買的,弄壞了你可賠不起的。”,原軼又氣又無奈的回答,受了氣隻能忍著,總不能把17歲的小姑娘打一頓,那真是虐待兒童。
盼盼已經被氣上頭了,不知道該怎麼收拾這個局麵,藍晚弋好像看到了,表情有些不太對勁。眉毛也擰了起來,眼睛裏的藍眸子全是冰霜。是很討厭我這種母老虎行為嗎?這淑女形象還怎麼立下去?
“你這人雖然暴力缺點多,但是至少瑕不掩瑜。就飯量太大了,直接把人吃破產,以後誰娶你誰倒黴,一個家四個角肯定給你吃了三個,隻剩一個角,用來苦苦支撐,告以最強烈的諷刺,然後直接塌了。”
原軼依舊發泄自己內心的怨氣,看著盼盼,又氣又無奈,遲早自己被自己氣死,認識盼盼都六年了,第一眼看著挺正常的,說話軟軟糯糯的,一笑起來就有小虎牙的可愛小姑娘。後來覺得自己當初眼瞎了。這小嘴叭叭的,跟小飛刀似的,準確無誤地,往人心裏紮。自己長時間耳聽目染,被逼著也進化了。
盼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畢竟藍晚弋在邊上也不好說些什麼,自己憋著一肚子氣,然後氣體凝結成液體,從眼眶中流了出來。奶聲奶氣又十分天真地說:“原軼,你好凶啊,你是不是還要打我?”
“哎呦,我天呐,小祖宗,你可別哭。你原軼哥錯了,我帶你去買糖好不好?”,原軼一下子快速放下自己的碗筷,用手給盼盼擦眼淚,很輕很小心。然後又扭頭對滿目冰霜的藍晚弋說:“晚弋,我帶胖虎去超市,等會就回來。”
藍晚弋冷眼看著二人,眼裏的冰川凍得更深,整個臉像是麵癱似的,一無表情,隨便輕輕的點了下去。
“別哭了,別哭了。後來沒人娶你,我娶你啊,隨便你吃破產。”,原軼十分愧疚的說著,手指一直輕輕地擦著盼盼如泉湧出來的淚水。
盼盼滿臉掛上淚珠,坐在凳子上,沒有動。十分嫌棄的瞥了一眼原軼更加生氣了,無語地說:“原軼,你是不是屬蟬的,怎麼這麼聒噪?誰要你娶啊?娶我你還委屈了?”
“小祖宗,還吃不吃飯了?不吃我就帶你出去買糖?”,原軼無可奈何的看著滿臉淚痕的盼盼,又急又手足無措。
盼盼邊掉眼淚一邊快速的扒拉飯,然後又教育似地說:“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呢?不能浪費糧食。”
沒過幾十秒鍾盼盼就吃完了,然後隨意地站了起來,眼睛裏全是怨氣,嘴巴也紅紅的,輕輕的嘟起來。還沒看著原軼的時候,無聲的控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