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第25章(1 / 2)

盼盼無語的斷了鏡中的自己,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穿著拖鞋十分艱難的從衛生間裏走出來,老大爺逛公園似的,慢慢地小步子走到書房座椅上坐好。彎腰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本子,就是高中生常用的大作文本。又輕輕的攤開第一頁放在書桌上。

學校要求暑假一個星期要寫一篇作文,滿1000字,大概要寫十篇,想寫什麼都可以,老師也隻是收上去湊數,根本不會翻看。

盼盼從桌上隨便挑起一隻經典黑筆,就伏在桌子上麵開始寫第一篇作文。

作文上慢慢的顯現出盼盼隨便寫的生活日記作文:

我的哥哥原軼是條老哈巴狗。

今天晚上我做夢了,夢見我的一個二貨哥哥,叫原軼。在夢裏,他就那張臉還沒爛,其他地方不能稱之為人體部位。穿著亮綠色的連體睡衣,迎著太陽光都能反射刺眼的光芒,綠油油的,像是春天的菜地。不對,就是《喜羊羊與灰太狼》裏麵的青青大草原,風吹過來,漫天綠海。

他在夢裏還恬不知恥地說:“是新東方廚師就嫁了吧。”,到後來他還問我,“胖虎,你看我顛鍋,酷不酷炫?”還有“胖虎,你看我甩印度飛餅,是不是絕逼帥炸天?”

我當時看到他那個樣子,都想鑽地縫裏麵去,簡直丟臉到家,張牙舞爪,手舞足蹈的像個綠色的大螳螂。最要命的是他自己覺得還挺帥的,這與生俱來的自信心真的是令人羨慕。

他還對自己的廚師技術特別自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從新東方廚師專修學院裏麵畢業。之前還說他是街道上麵的混混,每天五迷三道,不著四六,染著亮綠色的殺馬特爆炸頭,戴著耳釘耳環舌環,鼻子上穿著鼻環,就像被鐵扇公主送了一整片呼倫貝爾大草原的牛魔王,看誰不順眼就打一拳,所以我從來都是讓著他,不和他起正麵衝突。

事實上不是大度,是無奈,惹不起,打不過,算了!

接下來空幾行,為了秉持理科生的嚴謹精密思想,我決定今天見到他的時候,親自問一問他是不是真的是新東方畢業的,不然我為什麼會夢到他會顛鍋還會甩印度飛餅?我都擔心他顛鍋顛成飛餅,像東北人一樣,在唱二人轉上轉手絹。更怕他在23歲的高齡把老腰給閃斷了,我還要給他送鍾,是鬧鍾的鍾,不是終點的終。

……

當時看到原軼甩飛餅的時候,我很驚訝。我覺得原軼的祖籍一定是印度,因為他帶著紅色的印度專有帽,甩印度飛餅真的很熟練,就像祖傳獨門絕技一樣,甩的又大又圓。他是出場自帶bgm的男人,他甩餅的時候帶著印度專有的葫蘆絲音樂。

我怕他周圍會吸引一大圈吐著紅色舌頭的眼鏡蛇,裏三層,外三層。更怕他隨手捉一條眼鏡蛇笑嘻嘻地遞給我,讓我把凶猛的眼鏡蛇當做夏天的冰塊揣兜裏,降溫用。還怕他不間斷地吹葫蘆絲挑逗眼鏡蛇,讓眼鏡蛇在我口袋裏瞎動彈。

反正這個哥哥似人非人,隻能說不是個東西,不是鬼,卻比鬼還可怕。

其實我特別怕鬼,因為他們一般都有長長紅色流血的大舌頭,還翻著大白眼,留著血淚,臉比刷過的牆還白,留著拖地的黑色長直長發,有時候還會像僵屍一樣朝著我跳過來,或者像長長的蠕蟲一樣爬在地上向我拱過來。我二哥跟我說,鬼一點都不可怕,跟人一樣的。但是我還是會想象可怕的模樣,青麵獠牙,滿嘴血汙。

其實我雖然很害怕青麵獠牙,滿臉血汙的鬼。可因為原軼總是莫名其妙的從我身後跳出來,昨天還在我耳邊冒著陰氣說,“還我命來,我死的好冤啊。”,自此之後,我想象中的鬼便有了臉。

原軼比正常鬼還可怕,因為他很煩人。不是一般的煩人,是煩人的n次方倍,呈指數級飛速上升的煩人。

有一次我罵我小哥是哈巴狗,便宜又好養,老了臉上全是褶子。今天我才發現,原軼才是哈巴狗。不對,他應該是多種狗狗的混血,其中賴皮狗,沙皮狗,二哈比重較大。像沙皮狗是因為他就算不老也滿臉褶子。像賴皮狗是因為他滿嘴騷話跑火車,不知廉恥。像二哈是因為他傻裏傻氣,就算他麵前擺上一根鮮豔的胡蘿卜棒和一碗燒熟冒著香氣的紅燒肉,他肯定選擇那個顏色鮮豔的胡蘿卜。

這隻哈巴狗一定是黃色的,是那種土黃色,像黃泥巴的顏色。因為原軼他真的好土啊,擁有著直男的審美水平,有一次他還送了我一個妻離子散眼影盤,就像過年用的那種瓜子幹貨盤,一擰開就跟花一樣綻放開來。

雖然我不懂,就單純覺得醜,算是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女朋友了,這要是送出來得家破人亡。關鍵他還覺得這禮物挺好的,特別高級。我小時候覺得也挺高級的,隻是覺得它很像我畫畫用的調色盤,五顏六色的,跟個彩虹似的。所以我用他送的眼影盒裝油畫顏料,還挺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