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清晨的霧氣騰騰如網般籠罩著世界,壓迫的令人窒息。
盼盼換好校服後瞥了一眼窗外,觸景生情,覺得今天總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想了一會,覺得自己深受封建迷信思想的毒害,愧對自己共青團優秀團員的身份。
高三考試一般是嚴格按照高考的標準,但是這次第一門卻是數學,早上九點半到十一點半。現在才六點二十盼盼也不著急,就慢慢悠悠的在房間溜達一圈,看到角落的置物架上放著原木的正方體小盒子,這是言錯送的,盼盼還沒來的及拆,於是便好奇的拆開。
這……
盼盼看著這個粉紅色底座刻了“言錯贈”的透明水晶球,不禁腦袋發空,然後毫不猶豫的給騷國王原軼發消息。
盼盼:言錯哥的禮物是不是你挑的?
對方秒回。
原老狗:有眼光,怎麼這麼快就猜到的?
盼盼:廢話!你說呢?誰能有你sao?
原老狗:?
原老狗:我覺得我選的不是很好嗎?這麼高級!
盼盼徹底被原軼的話給整無語了,剛重啟成功的大腦瞬間被澆水短路了,完全死機報廢。過了好一會,盼盼“回光返照”似的在手機上敲下自己的“遺願”。
盼盼:你語文是不是高考沒及格?我可以幫你報語文低齡兒童班。
盼盼:買一送一,順便送你美學鑒賞網課。這麼劃算,你覺得如何?五千年一遇的美男子。
手機那頭立刻就發來信息。
原老狗:胖虎,目無尊長!
盼盼:我尊“老”且愛“幼”而已,就你這詞彙量,我再送你個少年宮兒童國學班?
原老狗:。。。
原老狗:我選的禮物不是很得體大方?看這粉紅色的整體基調,簡直是少女心爆棚,不過你可能理解不了。還有水晶球裏有一個小人,多可愛,多像你。
盼盼複雜的看了眼手機屏幕,又瞥了一眼這個少女心爆棚的水晶球,腦子亂成一團漿糊。
這個小人像我?我頭歪了?眼睛這麼小?還穿了一件東北大紅花色厚棉襖,紮著好土的雙馬尾辮?
盼盼:順便送你個眼科醫院一日遊,包午飯和晚飯,下午茶也包了。
原老狗:你被盜號了?
盼盼:再送你個醫院精神科mmse和moca智商量表。
原老狗:胖虎不會知道測癡呆的表,你到底是誰?別推銷了,把號還回去,不然——
盼盼都想要把手伸進手機屏幕扇原老狗了,簡直是五維生物,聽不懂人話,這是一條無法跨越時間代溝。深呼吸幾次後,盼盼冷靜一下然後直接發語音,“原軼,吃不吃橘子?”
“胖虎,我吃兩個就好了。”,盼盼順手點開語音,滿臉跟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盼盼又麵無表情冷漠的繼續說:“原軼,正經一點,我手上還有你被包養的把柄,你自覺一點。”
手機對麵的笑聲瞬間凝固,讓人懷疑是不是突然信號不好,掉線了。盼盼有點自責的想,是不是說錯話了,便愧疚的道歉:“原軼,對不起,我不說了。”
“嗯。”,原軼聲音微微顫抖,仿佛真的被戳了軟肋般,實則是憋笑到牙關亂撞,心想:還沒想明白呢?
然後他又在鍵盤上敲了幾句話:還有,水晶球底座有一個紅色開關,打開開關裏麵還能飄雪、發光和唱歌呢?是不是很神奇!關鍵是原木盒子上言錯親手刻了幾行字,你注意看,是不是特別體麵?對了,水晶球底座上的“言錯贈”直接顯示出誰送這麼有品味的禮物。
盼盼依舊是一臉複雜的掃視著打開開關的水晶球,白色碎屑翻湧真有飄雪之感,五彩斑斕的光線閃瞎了眼,不過這生日快樂歌顯得有點尖銳突兀。
隨後又好奇地舉起手上的原木外盒仔細一看,發現上麵真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每天開心,平平安安。可能才黎明破曉,那“字”也偷懶的躺著不起,略微有點辣目。
雖然內心萬馬奔騰,還要假裝開心的回原老狗:嗯,真體麵,絕逼帥炸天。不說了,我要上學了。
盼盼早上的心情被原軼這麼折騰瞬間陰霾低落感一掃而空,連早上的吐司也比平時多了一片,內心也是升起一絲不可忽視的期待感。在坐大哥車的空隙間,盼盼順手看了下信息,發現葉茗昨天晚上十一點給她回了消息。
葉茗:不好意思,盼盼。我沒看到消息,明天七點半我去藝術樓找你。
盼盼也不在乎,便毫無波瀾的回了句:沒事。其實盼盼差不多都明白,從初一第一次邀請葉茗到家裏後,她之後就以各種理由“錯過”邀請了。
天氣還是變涼了,就像躲不過的早秋以及挽不住的盛夏,連空氣也是牆頭草,變得潮濕。
盼盼剛剛才從大哥的車上下來,就感受到了這不同尋常的氣氛,或許是第六感作怪,總是擔心有什麼糟糕的事發生。便一路皺著眉頭走到班上,還好,路上沒有出什麼幺蛾子。
雖然外麵朦朧的一層霧氣,就像晨間森林無人角落裏的蜘蛛網上的露珠,處於將墜不墜的極端平衡,但是樓梯上還是幹淨的,沒有特別明顯的濕腳印,隻有上樓後露天牆角邊緣被落下的簷邊水滴浸濕,有幾攤水。
手機震動一下。
盼盼又低頭查看了一下手機屏幕,發現是藍某人連嘴角也肌肉反應般的往上揚。
藍晚弋:小孩,我應該七點半到。
盼盼右手迫不及待的迅速回消息:嗯噠。
然後看了眼現在的時間,還有幾分鍾,邊走邊跳的走到教室裏,還未坐到椅子上呢,手機又發來一條信息。
葉茗:盼盼你在樓梯口等一我,我就不上去。
雖然內心有點疑惑,不知道葉茗為什麼不上來,因為就算沒來過也可以看門口的標誌的,但還是管理好麵部表情把書包放桌子上,後蹦蹦跳跳的走出來。
腦子放空的習慣性靠著右邊牆,走過曾一遍一遍的樓梯,以為不會出現問題,沒想到——
啊——
盼盼腳上踩了一個特別光滑的固體,瞬間重心不穩,剛剛恢複沒幾天的右腳踝此時也再次遭受無妄之災,清脆的傳出“哢”的一聲。盼盼直直的往樓梯下倒去,腦子已經完全不清醒了,隻剩下懵圈。
藝術樓的樓梯很陡,狀元班走的是專門的樓梯,緩衝平台拐角隻有一個,而且盼盼差幾步就到拐角平台,加上自身體重的慣性,會直接的滾到一樓。
盼盼已經在須臾幾秒間想好了自己的遺言了,連眼睛也絕望的緊緊閉上,害怕的都忘記發抖和尖叫了。一秒後,居然幸運的被接住了。
幾分鍾前
藍晚弋正從丁老師家趕過來,邊大跨步的邁向藝術樓同時低著頭點開顯目的置頂發了條信息,然後不斷的加快腳步的速度,準備直接從樟樹林間的小路走。樟樹林在沐叔家小賣店的左邊,裏麵有一條直通藝術樓的小道,直線距離很近。才到和小道交接的泊油路,就聽到後麵有一個人喊他的名字,聲音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