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依舊是靜的駭人,可以聽到窗外的風輕輕的敲打著辦公室的的窗,盼盼整理好麵部表情準備端正的走進去,就聽到辦公室的談話。
“晚弋,你可以把監控錄像交給學校嗎?讓學校處理就好了,這件事一旦爆出來對形象的影響特別大。”,校長客客氣氣的對藍晚弋說著。
“運動會的事你們處理了嗎?”,盼盼聽到藍晚弋冷哼一聲,聲音冰冷僵硬的反問,不給校長一點麵子。
“這個我們也沒有辦法,畢竟那位裁判是學校老教師了,總要給他三分薄麵。”,校長仍舊很客氣的解釋著,沒有為藍晚弋的態度生氣,可能學校真的有把柄在藍晚弋手上。
藍晚弋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尖銳的甩出一個問題,“這件事你們打算私了?”
“畢竟狀元班關乎學校形象不能爆出校園暴力的醜聞,有什麼條件我們可以商量的。”,校長繼續勸著藍晚弋,語氣卑微又無奈,他深知自己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自己的校長位子就要讓人了。
“你覺得我缺錢嗎?他們必須走。”,藍晚弋淩厲的說著,沒有一點退步的餘地。
盼盼有些震驚,原來藍晚弋也會生氣的。就在門口站了一會後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的進入辦公室,朝位子上的藍晚弋甜甜一笑,然後扭頭疑惑的問校長:“您找我有事?”
“盼盼啊,你試卷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我們知道你肯定有隱情,但是按校規是要全校檢討的。”,校長的語氣很客氣的說,完全沒有盼盼之前預想的暴風雨。
盼盼做這件事之前就想到要全校檢討了,所以聽到校長的話後沒有什麼情緒的起伏,隻是腦子一直在想藍晚弋說的話,什麼監控?
“不過這次數學卷子特別難,如果拋開其他因素,你是150分的,也是全市唯一一個滿分,很好的。”,校長繼續的誇著盼盼。
盼盼沒有絲毫感覺,因為她根本不會聽這些安撫人心的廢話,她認定的隻有“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錯的又不是她,憑什麼要原諒,又不是觀音菩薩,沒那麼寬容。
所以,公開懟實驗班的計劃繼續進行。
之後的十幾分鍾裏校長一直說一些好話,可是一直沒有說出監控是怎麼回事,盼盼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藍晚弋。
“校長,我先走了。”,盼盼實在聽不下去了,便找個理由開溜了。臨走很匆忙以至於忘了手中握住的筆。那隻筆還是藍晚弋考試的時候送的黑筆,外殼粉紅色的,上麵印著幾個草莓,已經被盼盼奉為幸運筆,就差燒香。
一場秋雨一場寒,考試那幾天涼涼的秋意漫天撒下來,所以連走路帶起來的微風也是浸潤人心的。
“小弟,快走。”,還沒走進班上的盼盼突然就被匆忙跑出來的祁辭拉住。
“祁哥,怎麼了?”,盼盼迷茫的被祁辭拉著跑,也不知道突然出了什麼事情。
“時複在行政樓頂樓,好像要跳下來,我在學校大群裏看到照片了,。”,祁辭快速著急的回答著,跑的也是越來越快。
盼盼的臉上有涼涼的風,耳邊有秋的召喚,腳步隨著祁哥不斷加快,可是腦子卻不聽使喚的一片空白。
行政樓有六層,這要是跳下來,狀元班就剩四個人了。盼盼也著急的腦子發懵,終於到了行政樓下了。
和之前預想的一樣,樓下站滿了學生,嘰嘰咕咕的說話,留下滿地的嘈雜。祁辭拉著盼盼的胳膊擠進人群裏,又不斷的抬頭往頂樓望去,隻見一個高瘦的男孩淩亂的坐在邊沿上,兩隻腳已經懸空了。
“其他兩個人呢?”,盼盼皺著眉頭,焦急的問邊上的時複。
“許牧在跑來。陳冕說他不來要寫作業,不說他了。”,祁辭同樣眉頭緊鎖的望著盼盼,又著急又生氣,徹底對陳冕無話可說了。
“我們先上去吧。”,盼盼聽到祁辭的話也憋了一腔怒火,要是陳冕在這裏盼盼估計直接甩他兩個巴掌,這是人能說出的話嗎?
“好,已經打119了,應該一會就來了,我們先上去拖延時間。”,祁辭一邊說一邊著急的拉著盼盼的胳膊往行政樓裏跑去,絲毫不敢耽誤一點時間。
乘坐電梯的盼盼不斷的深呼吸,強迫自己分析現在的局麵,畢竟自己之前都是不露鋒芒的窩在中水平隊,也沒有遇到學霸壓力大要跳樓的事情,便扭頭輕顫著聲音問祁辭:“時複他怎麼了?”
“就是可能高考了,他家經濟條件不好,需要獎學金支撐下去,可是這次他第四與第三差05分,太崩潰了。”,祁辭一臉心疼的說著。
盼盼一下就被急哭了,因為她從來都不缺錢,也不知道錢居然可以逼死一個人,雖然之前被人在水裏下過“毒”。
“小弟,別哭,我們想辦法把他拉下來。”,祁辭也著急的手指尖劇烈顫抖。
到了樓頂,樓下的嘈雜也遠遠的模糊不清,隻有流連於耳畔的風在呼喚,盼盼在樓頂也恢複冷靜,皺著眉看著在邊沿坐著的時複。
少年灌風的校服裹挾著青春著最大的迷茫,四周滿是孤獨的風。
“祁哥,我去和他說,你在這裏,可以嗎?”,盼盼堅定的說,四目相對,連接的是無言的信任。
盼盼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微笑,輕輕的走過去,也和時複一樣半坐在天台邊沿。
“複哥,你就是上來吹吹風吧?”,盼盼彎著眼角輕輕的看著時複。
時複沒有回答,眼神也是空洞無神的,一眨不眨。
“你看,剛剛還陰霾的天空也射下了溫暖的光束,擁抱太陽就看不到陰影了。”,盼盼沒有直接的勸時複不要跳下去,因為他要的不是安慰,可能隻是有人可以和他說話而已。
詭譎變化的天空也善良的放手,從此天門大開,陽光掙破囚籠,重獲自由。
清風拂過盼盼耳邊的發梢,留下溫柔的耳語。世界很安靜,隻有盼盼和時複兩人的呼吸聲。
盼盼雖然語氣極輕,特別放鬆,可是一直注意樓下的消防車有沒有來。
“複哥,我們是朋友的,有什麼都可以說的,我,祁辭還有許牧都是在的。”
時複難得輕輕地點了下頭。
“時複,你家裏是很貧困所以要跳樓?”,盼盼繼續地說著,企圖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