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梧目光一凜:“好大的口氣！如今六州割據，帝室為尊，難道就靠閣下嘴上說說就能取這天下？”
柳喻走到桌子前麵坐下，給自己到了杯茶，開口:“所以在下才來找鳳家主相助。”
鳳棲梧失笑:“姑娘請回吧，鳳某才疏學淺，幫不了你。”
“不出意外的話，兩個月後的秋獵你就要選夫婿了吧？不知鳳尚書會選誰呢？心思狠毒但關愛弟弟的皇長子？草包無腦但深受恩寵的三皇子？還是裝病八年扮豬吃老虎的二皇子豐蘭息？”
“裝病？姑娘這是何意？”
“小鳳凰，你說你們那個虛弱無力的病美人二殿下，名字是不是和隱泉水榭的豐息公子有點像呢？”柳喻對鳳棲梧眨了眨眼睛。
“什麼？！”鳳棲梧一下子站了起來，有些失態。
“那麼激動幹嘛？坐下我們好好談談？”柳喻拉著鳳棲梧胳膊，讓她坐下來。
鳳棲梧竟然一點也不排斥眼前的人觸碰她。她冷哼:“依姑娘所說，若我和二殿下結為連理，豈不美哉？二殿下是名正言順的元後嫡子，有我鳳家，他就是下一任的雍州王。”
“你說江湖人稱黑豐白兮，白風黑息，兩人如膠似漆，江湖兒女，快意恩仇，這黑豐息當習慣了，他還會是豐蘭息嗎？”
“……”鳳棲梧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否認。
柳喻繼續說:“小鳳凰，你是天之驕子，是鳳家的家主，你可以上朝堂，拜尚書，可這天下千千萬萬的女子，生來就要困於後宅，相夫教子，蹉跎一生。
就算你是鳳家家主，也要被逼繁衍子嗣，為鳳家延續香火，難道女人生來就是生孩子用的嗎？”
柳喻看鳳棲梧臉上閃過一絲隱忍，繼續輸出:“你難道不想這全天下的女子，都可以像男子一樣，不再拘泥於後宅，也可以上學堂，讀書，識字，入朝為官，上朝堂，上戰場，從此女性不再隻是生育工具，而是可以活出自己，不會依附於任何人而活。這些，你都不想嗎？”
“想！我做夢都想！”鳳棲梧眼睛微紅，“我做夢都想像你說的那般，天下女子都可以同男子一樣，女子並不比男子差。”
柳喻心中了然，鳳棲梧是典型的女權主義者，隻不過她生於封建王朝，是時代的犧牲者，她隻要對症下藥，把她內心的女權意識喚醒，她自然會做出選擇。
“你說的都會實現，我取了這天下，第一件事就是頒布律法，男女平等，女子也如男子一般，不，女子也許比男子更佳！”柳喻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在等眼前的女子回答。
很久，鳳棲梧沉默了很久，終於，她緩緩鬆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你，我和鳳家都會聽你調遣，不過，你最好能做到，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必不會讓你失望。”柳喻拿出一枚玉佩，“小心豐蘭息，如有需要可拿此物去雪月閣。”
鳳棲梧收下玉佩，朝她行了一禮。
柳喻戴上帽子準備離開，想了想又說:“小鳳凰，其實，選夫這事不著急，天下，男人多的是！我走了。”
留下鳳棲梧在原地，想著剛剛那人說的話，男人多的是？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