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第八章她很乖,脾氣也很怪(1 / 2)

八月,青州的荷花快進到衰際,到底是盛夏的尾巴,風韻猶存,許佳也快步入準大學的生活。

在七月下旬,許佳回了一趟柏州,看望外婆與母親。

柏州氣溫要比青州高很多,她剛來便有點水土不服,下午便有中暑之象。

許佳昏昏沉沉躺在席鋪就的床上,外婆養的金毛趴在床邊守著她。

鄉下的老宅子裏,葡萄架上正茂著密的綠,院子門並未緊鎖,鄰居家小孩是休暑假來的,來找布布玩。

布布聽見大門有響動便出去了,隻聽小孩的笑聲和從們的聊天聲。

“凱凱,你和布布先進屋,阿姨和姥姥姥要忙,屋裏有個姐姐,有些不舒服你多看著點,麻煩凱凱了。”

周凱一聽便牽著布布進屋了,許佳躺在床上暈乎乎的無法動彈,周凱近才發現是半個多月前被自己偷拍的姐姐。他並不敢說出這件事,即便多年以後再見麵。

許媽坐在葡萄架下剝著蓮子,姥姥則在廚房裏洗些綠菜。

炊煙嫋嫋,在空中描摹著。

許佳稀裏糊塗的被灌了粥,黃昏前有些好轉,她坐起身,床上的布布搖著尾巴,頗為激動的叫了兩聲。

後來的幾天,許父打來電話,晨海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到了許父語調平平,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他說他把通知書寄到柏州了,近兩天就到鎮子上的郵。

二十八那天,是外公的祭日,許佳的通知書也到了,意味著許佳的假也快到期。

外公生前是做老師的,授了一輩子課,受人敬重。

許佳跪在墓碑前,手裏展開的是她的錄取通知書,母親莊庭雨正點好香,許佳向後稍稍,退開阻擋莊庭雨上香的位置。

“爸,你在那邊還好嗎?和錢叔是不是總約著一起下象棋啊,我記得錢叔總喜歡跟你下棋,每次錢叔悔棋,你也就慣著他。”莊庭雨聲音略有哭意,像是壓著委屈故作堅強。

“爸,我和許建平離婚了,我終於離開他了,現在我和媽在柏州一起生活,開了個早餐店,你不用擔心媽的身體,我會照顧好她的。”

“還有佳佳,她如願考上晨海大學了,爸你要是還在多好啊……”

公墓園裏莊重清靜,來來往往的人都帶著悲痛的情緒,莊庭雨看著墓碑上的相片,眼淚決堤而出,像一個受了很多委屈的小孩,她曾也是個小孩,也會受傷,難過,也需要有人來安慰。

回外婆家時,已是傍晚,三個女人皆沉默不語,她們並肩走著,黃昏落在她們身後,好像歲月帶給她們的不是一道道痕跡,而是沉澱的勳章。

月光下,她們在院子裏擺了小方桌,莊庭雨與外婆在廚房裏忙的熱火朝天,許佳則在屋裏收拾東西,布布搖著尾巴在許佳身邊轉圈圈,好像知道她要離去。

許佳蹲下,摸著布布的頭,她溫柔地笑著:“布布這麼舍不得姐姐啊?姐姐過年就回來了,布布到那時候就一歲了,可不能不認識姐姐哦!”

布布的嗓間發出聲音,好像在表達不滿。

連布布都會挽留她,可他不會……。

許佳抱著布布,一下一下輕柔地給布布順毛安撫它,布布漸漸安靜了,房間內隻有許佳和布布。

許佳漆黑的眼眸望著布布,它低下頭,右爪卻抬起來,學著許佳的動作拍了拍她的膝蓋。

月光下,方桌上擺好了餐食,許媽罕見地拿出了酒,外婆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

這一晚,是新生活的開始。

次日天還未破曉,許佳就開始整理行囊,她輕手輕腳生怕吵醒外婆和母親。

廚房內,溫暖的火光向枯柴蔓延著,許佳思來想去,決定做一頓早餐。

她的右手捏著下巴,思考著。

外婆喜歡喝南瓜粥,媽媽一般早上喜歡吃煎蛋。

許佳想著想著扭頭看了看鍋,又看了眼手上的表,外婆快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