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人管一代人。
即便她想要插手郡王府的事,這隔著宮牆也不方便。
況且皇上不會樂意見到的。
皇上可憐沒有額娘的皇子,卻也攔著有額娘的兒子跟著生母親近。
稀裏糊塗的當爹。
偏生她們這些當娘的,還沒有反對的資格。
榮妃又道:“我之前糊塗了,怕三福晉性子太要強,往後容不下人,想著壓著些……”
她的聲音不高,可是畫舫就這樣大地方。
這春光正好,也不是掰扯她們婆媳官司的時候。
惠妃就是往她嘴裏塞了顆櫻桃,道:“嚐嚐,怪甜的……”
榮妃不說話,隻看著幾個年輕的小妯娌們。
幾個人站在欄杆前麵,開始看著西湖各處。
三福晉念念不忘雷峰塔。
“在哪兒呢?”
舒舒看了一下現下畫舫遊大致方位,確定了一下蘇堤的方向,然後想了想,指了指雷峰塔方向道:“還遠著呢……”
倒是“三潭印月”就在跟前兒了。
可是這景致也不是白天看的。
白天看它,平平無奇。
大家的話題就又說回雷峰塔。
主要是白娘子。
到了西湖,怎麼能不提白娘子?
三福晉道:“所以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前頭還恩恩愛愛的,孩子都上身了,後來被老和尚一說,這就不是老婆了!”
這說的就有點狠了。
擱在後世,要被噴的。
五福晉說道:“也是‘人妖殊途’……”
性命攸關。
其他的情情愛愛,就是小事了。
三福晉撇嘴道:“我聽著這句話才是扯淡,誰規定這個是人、那個不是人,有了人形了,就都是人了……”
十福晉那邊對於這種傳說就很陌生,還是第一次聽到。
舒舒將故事簡單給她講了一遍。
她卻有了不同的觀點,道:“怎麼白蛇跟青蛇兩個打一個都沒有打過法海呀?”
“這不就是兩個女子和一個男人搶男人嗎,還沒搶過!”
“照我看,說女子也要自強一點,要不然男人就被搶跑了!”
幾句話說的大家都跟著笑了。
十福晉卻覺得自己說的都是道理,說完跑到舒舒身邊,挨她的肩膀,小聲道:“我覺得九哥肯定是跑不了。”
舒舒笑著道:“放心吧,十阿哥也跑不了!”
十福晉揉了揉拳頭,帶了幾分俏皮道:“我還沒跟嫂子說吧,除了射箭我還會摔跤!”
舒舒睜大眼睛,道:“這個還真是沒聽過。”
十福晉得意道:“十阿哥要是欺負我了,我就給他摔一跟頭。”
舒舒點頭道:“行,到時候我就給你喝彩去。”
十福晉點頭如搗蒜似的,又是“咯咯”一陣笑。
三福晉在旁,覺得自己要端出嫂子的範兒,提醒十福晉道:“這皇家有皇家的規矩,可跟平時百姓人家不一樣,不興兩口子幹架的……”
說到這裏,她想起了三阿哥平時恨人的地方,也覺得手癢,就改了口,小聲道:“真要是按耐不住,想要動手了,也往衣服底下不好見人的地方抓,千萬別往什麼臉上脖子上招呼……”
十福晉忙點頭道:“這個我知道,叫‘打人不打臉’……”
說到這裏,她很好奇道:“怎麼這京城的規矩這麼多呀,左麵一個‘俗語’,右麵一個‘老話說’?”
三福晉道:“閑的唄,都是瞎講究,反正聽著就是了,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習俗,不用在這個上麵較真。”
十福晉“嗯嗯”的應著。
她本身也是一個心大的,說話就轉丟開,看著舒舒:“九嫂,九嫂,不是說東坡先生還有別的菜嗎?”
舒舒道:“跟杭州有關的是沒有了。”
說話的功夫,她看到窗外經過的荷花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