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有些意外,道:“請進來吧!”
舒舒起身道:“我去東屋去。”
之前夫妻倆在西間說話。
九阿哥點頭。
少一時,何玉柱引了曹寅進來。
九阿哥起身相迎,道:“這是來迎駕,是不是來早了?”
曹寅道:“奴才隨督撫兩位大人過來,江寧百姓都在翹首期盼聖駕降臨。”
九阿哥曉得,這都是地方大員表的忠心。
他道:“不過汗阿瑪是不是還要先回蘇州,還有鬆江府要過去撫民?”
曹寅有些意外的看了九阿哥一眼,沒有想到九阿哥還能想到這個。
他便點頭道:“應該如此。”
九阿哥道:“那羊絨織場呢?籌備的怎麼樣了,樣品試著弄出來沒有?”
曹寅道:“奴才過來,就是跟九爺提及此事。”
說著他從袖子裏掏出個大荷包來,從裏麵拿著塊巴掌大的羊絨呢料子來,遞給九阿哥。
九阿哥一接下來,就曉得是好東西,摸起來非常的軟。
特別的滑。
他笑了笑,道:“這不是挺好的麼!”
這樣好的料子,不說是對外,就是在京城跟江南銷售,也不會差。
曹寅點頭道:“東西確實是好東西,可是羊絨要去油脂,中間手續繁雜,拋費多了幾倍不止,還要先紡線,再專門改造織機,產量暫時不會高。”
這些都在九阿哥的意料之中。
可是既指望這個賺錢,專門精益求精是不行的。
他想了想,道:“那就分成兩個檔吧,羊絨用來精益求精,羊毛減少幾道工序做羊毛呢……”
曹寅在織造任上十幾年,自然也通著經濟。
曉得這是好法子。
“隻是要是擴大生產,人工不缺,這材料……”
曹寅有些擔心。
九阿哥道:“爺正月裏時跟不少部落定了收購羊毛的合同,他們負責運到京城,到時候會跟著江寧的貢船運到江寧。”
曹寅點頭,麵色帶了遲疑。
九阿哥見了,道:“又不是外人,有事直說就是?”
曹寅猶豫了一下,道:“奴才有一侄曹順,已是弱冠之年,一直沒有出來當差,之前跟在奴才身邊,可是這前程也不好耽擱了,方才在禦前聽了一嘴,聽說九爺這裏要人使喚……”
九阿哥痛快道:“那回頭就讓他過來吧,本就是內務府子弟,先跟在爺身邊跑腿,等到曆練出來,爺給他補個缺……”
出身曹家這樣的內務府官宦世家,還給推到他跟前的,那應該差不了。
曹寅麵帶感激的謝了。
九阿哥身邊還真缺人。
之前還想著打發誰去昌化,怕那頭欺生。
他的長隨高斌趕路染了風寒,在濟南時就被九阿哥留著壓行李了。
如今應該還在南下的路上。
現下,九阿哥這雞血石的買賣,確實要一個人手去盯著。
這樣的人選也合適,也算半個地頭蛇,怪不得汗阿瑪給支到這邊來。
等到曹寅離開,九阿哥就跟舒舒提及此事。
舒舒確實還驚訝曹順的名字,這是侄兒麼?
不是曹寅的小兒子麼?
九阿哥道:“爺倒是聽過此人,大名應該是這幾年才換的,早時滿名,好像是赫達色,早捐了監生的……”
曹家也是一筆爛賬。
這往後的日子怕是痛快不了。
舒舒還在驚呆著曹順的名字。
隨即她搖頭,自己也是想岔了,明明那是家言。
九阿哥道:“這是曹寅的侄兒,還是他早年的嗣子,後頭得了親生子,反正亂七八糟的……”
舒舒腹誹不已。
這個雁九怎麼回事啊?
寫曆史不是該好好查資料麼?
怎麼還張冠李戴。
還真是開局幾個人名,故事隨便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