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慢慢回暖了。冰雪初融,露出光禿禿的地麵。
看著認真打掃屋子的堇,他不禁想到,不知不覺他已經在這個遊戲世界裏待兩個多月了,而現實世界不過兩天多。npc平時又與真人無異,難怪那麼多人沉迷於全息遊戲,甚至妄圖嚐試利用全息技術得到狹義上的永生。宴再一次感歎全息技術的強大。
堇是個聰明的孩子,這一點他很快就發現了。
從來不在意他奇怪的作息,也不會疑惑為什麼從來沒見過他吃飯。交給他什麼事情都能迅速完美地完成,好像在努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這孩子是不是有點讓他養歪了?他記得炭治郎帶孩子好像很有一手,以後有機會不如向他請教一下
宴呆愣愣地有些出神。
做完家務,堇發現宴還在直勾勾地盯著他,卻仿佛是在透過他在看些別的什麼。心裏沒來由地有些不舒服。
平時他不是個多嘴的人,自稱是他爸爸的這個男人生活中的種種異常他也都看在眼裏,卻從不多問。他知道,有些事情弱者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可是今天他把抹布洗淨整理好,放回原位。走到宴的麵前開口說道:“你在想什麼?”
“嗯?”宴回過神來。
“啊對了,是有件事要跟你說。”宴整理了下思緒。“最近醫館裏藥材不多了,我要去隔壁鎮子上采買點”
說完宴就後悔了,前天堇才新進購一批藥材,我怎麼把這個忘了!我是傻子吧?!讓你說謊不打草稿肯定一秒被拆穿的啊!可惡我的高大形象今天就要破碎了嗎
堇微微皺了下眉,又看了看此時一臉尷尬?懊惱的宴。“好,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走?”
誒?完全沒想到被輕飄飄放過了的宴有點驚訝,幹巴巴地接道:“今晚就走”
“嗯,早點回來。”堇回了房間。
獨留下有些無措的宴還在糾結。看出來了吧,這個小鬼頭這麼狡猾,肯定被他看出來了吧。這麼拙劣的謊言他也不去深究嗎?總覺得有點莫名的失落感算了,在人際關係上想太多可不是我的風格。
……
黃昏,逢魔時刻。
他解除變性丹的藥效恢複了女體。沒辦法,要是一會兒自報家門的時候,他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說出‘大家好,俺叫宴桃。’的話,他可能尷尬地當場用腳趾把無限城多摳出個三室一廳來。
沒錯,今晚她要挑戰十二鬼月。蟄伏了這麼久,今晚她就要惡鬼出籠!
翻出一件適合活動,白色及膝的西式蓬裙,將長至腰間的頭發編好。又檢查了一下花犯。呦西,沒有差錯。
首先給老板打個申請。
作為‘玩家’,屑老板並不能讀取她的正確想法,隻會有係統給安排的類似‘好崇拜無慘大人’‘想永遠效忠無慘大人’這樣的舔狗語錄。而屑老板與鬼眾的腦電波聯絡,在她這裏是以郵件的形式呈現。
點開郵件,劃到[鬼舞辻無慘]:“無慘大人,我想進行換位血戰!”
等了一會無慘也沒回複,反倒是宴桃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已經來到了一處平台。
四周看去,她正處於一座巨大的木製建築中,建築整體風格為傳統的和風。走近身旁的罩燈,薄薄的紙燈罩上繪著精美的水波紋,照亮著一小片區域。向上看去,難以計數的長廊與亭台曲折交錯,又相互連接著許多房間。其間複雜蜿蜒,一直延伸到難以看見的地方。透過繁多的燈光也隻能略窺一二。
這就是無限城嗎!宴桃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隻有身處其中才更能感受到它的震撼。這個龐大的木之城如繁複精密的機關環環相扣,牽一發而動全身,當真是“無限”城!
“噔~”一聲清脆的琵琶聲響起,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無限城裏。宴桃眯眼看去,似乎是那個叫累的小鬼頭。
又是幾聲琵琶聲,下弦鬼們紛紛出現。再一回神,宴桃和下弦六鬼已經一起出現在了同一平台。
眾鬼看著眼中沒有數字的宴桃,已經紛紛明白過來要發生什麼,頓時都緊張起來。
零餘子看到宴桃本是緊張。宴桃衝她眨了眨眼,用口型說道:“晚上好,零餘子小姐。”零餘子很是嚇了一跳,看樣子是才認出她。
宴桃笑了笑。
畢竟變性丹是連氣息也能一齊變化的,比起無慘高精密的擬態也毫不遜色。
零餘子看著宴桃高挑的身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和宴桃搭話。
下弦都被召集過來了,毫無疑問她之前的猜想是正確的。雖然她搞不懂為什麼宴變成了女人,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個人很強,她本能地不想招惹。
響凱看到宴桃,緊張得不住地撫摸前胸的鼓。作為下弦六,他是最有可能被挑戰的。以前的他是不怕挑戰的,畢竟他也在一次次挑戰中一直守住了自己的位置。但是最近,他隱隱地感覺到自己的天賦快要到達極限,實力已經難以提升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
眾鬼各懷心思間,一道低沉的聲音自頭上響起:“你要挑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