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晨看著代曉一臉懵懵懂懂的樣子,突然想到了剛出世的小奶貓,他眼裏的笑意更濃了。
一陣微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代曉看著顧深晨額前的碎發微動,顧深晨慢慢靠近她。
代曉眼看著他靠的越來越近,近到能聽清彼此的呼吸聲,顧深晨甚至還伸出了手。
他是要親我嗎?!我要不要閉眼?完蛋了。
自己今天中午吃的是韭菜雞蛋餡的餃子!這要是親上了,可就令顧醫生終身難忘啊。
代曉想到這,捏緊了拳頭。為了給和顧醫生初次親熱留下好印象,那絕對是不能親上的。
她一把握住顧深晨的手腕。
然後尷尬地發現他的手指上捏著一片發黃的樹葉。
顧深晨隻是想幫拿掉代曉肩膀上的落葉。
“原來是落葉啊。”
代曉趕緊撒開手,衝顧深晨露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然呢?”
顧深晨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笑。
“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嗯?”
簡直就是奪命三連問啊!
代曉漲紅了臉,半天憋出一句:“我隻是覺得你的手腕好細,想量量看。”
說完她心虛地摸了摸耳垂。
顧深晨不可否置的挑挑眉,站起身來。
“外麵風大了些,回房裏吧。”
“那這衣服?”
“你先披上,別感冒了。”
代曉點點頭,乖巧地跟在他身後走進樓裏。兩人正準備上樓梯的時候,一個護士過來把顧深晨叫走了。
代曉摸了摸身上的大衣,想著一會再去顧醫生的辦公室還給他吧。
醫院大廳接待台周圍圍著幾個趁午休時間閑聊的女護士。
因為是正午時間,大廳裏基本上沒什麼人,所以她們幾個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進代曉的耳朵裏。
“你看到315號病床的病人了嗎?真的好帥啊!”護士a說。
“我的天呐,臉都被包成那樣了。你還能看出來他帥不帥?”護士b說。
“他今天拆紗布了,還是我給拆的呢!那五官,那臉蛋,你們是沒見著。”護士a說。
“真的?我隻覺得他皮膚挺白的。”護士c附和道。
“你們說地是叫席從南的那個病人吧,我覺得一般,沒有顧醫生好看。”看起來年齡最小的護士d插嘴道。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一邊玩去。一會兒要是再把針紮偏了,我可不幫你了,讓病人家屬投訴你去。”護士a說。
護士d氣的跺了跺腳,“噠噠噠”地從代曉麵前走過去了。
“聽說他還是富二代呢!不過聽劉醫生說他好像失憶了……”
護士們還在嘰嘰喳喳的討論個不停,代曉愣了一下,抬腳快步上了樓。
席從南失憶了。代曉莫名感到有點慶幸,忘了也好,這下他們兩個都可以向前看了。
“嘭!”
玻璃製的儀器碎了一地,還伴隨著一個中年男人的罵聲。
“我老婆一定是被你們害死的!你們擺明了就是不想賠錢,我要去法院告你們!”
“趙先生,您先冷靜一點。凡是手術都是有風險的,我們不可能保證每次手術都百分之百成功的。”
是李護士長的聲音。
話音未落,又是“嘭”的一聲,好像是輸液杆倒地的聲音。
代曉穿過人群,這才看清楚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男人正指著李護士長的鼻子罵。
“你們這家黑心醫院!我的孩子還這麼小就讓她沒了媽!你們還推脫責任,我老婆死在你們醫院的手術室裏你們不該賠錢嗎?!”
那男人越說越激動,拿起倒在地上的輸液杆就開始亂揮。
在他身旁不遠處蹲著的小女孩,哭地漲紅了臉。瘦小的肩膀直發抖,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