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見呂喬聽得很仔細,自己也無法再繼續往下編了:“喬喬,你放心吧,媽媽和鷺鷺在上海非常好,鷺鷺還說起一口的上海話呢。奶聲奶氣的,挺好聽。”
呂喬真的開心起來,臉上又浮起以往的笑容。旋即,呂喬突然問:“最近你們有沒有去看過東升?”
三個人全愣住了。
片刻,劉大強“嗯嗯”地清了清喉嚨,說:“不瞞喬哥,老鄭又病了,在住院。”
“那病不是都快好了嗎?”呂喬皺著眉問劉大強。
“是這樣,你也知道,今年冬天冰凍的厲害,果樹凍死了一部分,老鄭一著急就又住院去了。”張君毅跟在劉大強後麵編詞兒。
“我還去醫院看了他。最近還行,就是要繼續鞏固。”沈非接著往下編。
“有人照顧他嗎?”呂喬的確很為鄭東升擔心。
“我早就派了兩個民工照顧他。”劉大強趕緊說。為了阻止呂喬沒完沒了的再問,劉大強又說:“喬哥啊,我覺得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就行了。你看,這伯母在上海生活安定,有老沈照顧你肯定放心對不對?這老鄭嘛,有我和老張照顧,加上小強,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說著又補上一句:“你總不至於連我們都不相信吧?”
呂喬當然相信。一切都這麼好,她沒有牽掛了。
“我走了。”說著,呂喬就站了起來。
“警官並沒有催你,再坐會兒。”沈非拉住呂喬的手,想把呂喬再拉回到座位上。呂喬推開沈非:“我說了很多遍,你們不用再來看我。”
張君毅擋住了呂喬往門外走:“你不能拒絕我們來看你。而且我還告訴你,你越是拒絕我們,我們會來的更勤。”
呂喬望著這一根筋,笑了起來:“何苦啊你!”
這是一句雙關語,張君毅聽得懂:“苦是自找的,樂意。”
“喬喬,你等等,我還有話說。”沈非又拉住呂喬的手,使個眼色給劉大強,劉大強就推著張君毅走出了房門,並順手把房門稍微帶上了一點兒。
就在這一瞬間的同時,沈非一把摟住了呂喬:“喬喬,我想你!”
“嘩”地一下,呂喬的淚水湧出來。
宋斌看到了這一幕。他拿出手機給那三位陪客的警官中的一位撥了個電話。
房間裏很安靜,沒有警官進來幹擾。沈非就那樣摟著呂喬,親吻著呂喬那額頭的紗布,用手給呂喬拭去淚水:“我會再來看你的。千萬不要再與別人打架了,你打不過別人的,啊?聽話。”
說完,沈非捧著呂喬的臉,“下次我來,你一定不能是這個樣子,否則我的心很疼你知不知道?”
“砰”地一聲,門被張君毅推開了,很響,碰在門後的牆壁上,又反彈著朝張君毅身上靠近,張君毅又“砰”地一聲,讓那倒黴的門又重複了一次來回的擺蕩:“憑什麼?”他對著沈非吼道:“你憑什麼擁有這個特權?”
呂喬看了一眼張君毅,張君毅沒有看呂喬,而是死死地盯著沈非。
兩個衣冠楚楚的大鱷僵持在房間內。呂喬走出房門,對那位女警官說:“請帶我走。”
劉大強追著呂喬往樓下跑,邊跑邊喊:“喬哥,我還給你帶了水果來呢,等一等啊,那大姑娘警察幫幫忙——”
宋斌忍住笑,關閉了操控台,朝辦公室的門外走去。他要去會一會這兩位“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