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愛無雋永(2 / 3)

呂喬的臨時“變卦”把監獄的班子成員弄了個措手不及!宋斌緊急請示監獄局後,與高筱丹副監獄長一起找呂喬訓話。呂喬在高壓之下無奈改變初衷,答應上台。

警示教育會場座無虛席。這一次監獄局指示,允許聽演講單位攝像和拍照。當呂喬上台時,除了那不斷閃出燈光的數碼相機之外,還有幾架攝像機從不同角度同時對焦呂喬。

呂喬著一身幹淨的囚服夏裝,形體線條依然不被象征國家專政的囚服所擋;綴有劉海的齊耳短發和依然姣好淨白的麵容襯托那還在燃燒魅力的青春。她款款地上台,大方地掃視台下的人們,帶著沉著和放鬆的心情,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呂喬的開場白就讓台下一片靜肅。加之極好而又訓練有素的演講口才和技巧,呂喬談起了自己“犯罪”的心理演變過程。當然,因為已是罪犯身份,與往常演講一樣,必須狠批自己,狠狠地在靈魂深處挖掘犯罪根源,但是,呂喬說的很巧妙:

“我被判刑入獄,緣於一起意外事故。我用這起事故作為導火索,遷怒於他人並索取額外回報,以至於以身試法,鋃鐺入獄。2005年,正當我代表上海某公司參加一個全國性的政府采購招、投標會時,我的兒子不幸遭遇車禍,造成大腿肌肉撕裂傷。是繼續參加投標還是留下來照顧受傷的兒子,我猶豫不決。有招投標經驗的人都知道,如果臨時更換委托人,將被取消投標資格;如果放棄這次投標,意味著上海這家公司將損失數億元的訂單,而且投標初期所作的一切工作將付之東流。所以這次招、投標舉足輕重。在上海某公司主動提出成立搶救小組,將我兒子急送上海治療的前提下,我按照原定議程參加了招投標。三天後,當我取得中標資格並趕往上海看望兒子時,才得知我的兒子在送往上海的途中,未及時輸血輸液,大腿已失血性壞死,導致心髒、腎髒、肝髒功能衰竭,生命垂危。為保住兒子的性命,我隻有聽從醫院的意見,同意為兒子做大腿高位截肢手術。

這個打擊,無疑對我是致命的。當我看到截肢後在重症監護室生命危在旦夕的兒子時,當我想象著我的兒子如果活下來,將要坐在輪椅裏或拄著拐杖度過悲慘一生的時候,我的心就在顫抖、在滴血、在撕裂!尤其是我谘詢了數家權威醫院,得到答複是:如果我的兒子不送往上海,而是就地進行遠程會診,尋求最佳治療方案,不至於造成現在這樣的後果。當時那種對孩子的愧疚和苦澀心理真是難以言表。很長一段時間,我陷入自責和怨恨的情緒中難以自拔。當時我完全可以與上海公司正麵對話,商討、分析我兒子延誤治療導致截肢的後果及責任承擔。我也可以訴諸法律,采取法律手段維護兒子的權益。但是,我沒有這樣做。我隻想到了自己的付出和獲取的不公平,想到了兒子的一條腿必須要換取我需要的代價!

於是,我以扣押上海某公司50萬元公款為籌碼,要挾該公司主要負責人,索取兒子的賠償以及對我的回報。當沒有得到上海這家公司的答複之後,我繼續扣押這筆公款,並帶上所有的業務關係,主動與另一家同行業企業:日本某跨國公司取得聯係,很順利地獲得這家公司國內項目代表資格。然後,我利用自己接觸市場形成的良好關係,詆毀上海這家公司的聲譽,衝擊和阻擾該公司生產計劃和銷售計劃的實施。導致上海這家公司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當檢察院以涉嫌挪用公款罪逮捕我時,當人民法院依據《刑法》條款認定指控我的罪名成立並苛以刑罰的時候,意味著我的理想和抱負的中止,留給我的是心裏永遠的傷痛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