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兒突如其來的提問,原本還在為剛剛被掃了麵子生氣的白錦“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哈?這是誰給你的自信,我堂堂白仙豈會喜歡你一介凡人,剛我隻是以為你又被困在夢中……”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白錦也不想再做隱瞞了,直接道出其中緣由,“之前你不是問我怎麼將你從夢中拉出來,就是靠親吻。”
張宣兒大為震撼,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所以,之前每一次都是……你……我……”
天呐,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將初吻給了一隻狐狸,還不隻親了一次!
白錦一臉坦然,努了努嘴,聳了聳肩,“嗯哈,做都做了,而且我也是為了幫你,不識好歹,現在還要倒打一耙,你下次再被困住,可千萬別叫我!”
“你……”張宣兒見他如此理直氣壯,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四海在一旁看得懵懵懂懂,不合時宜地插嘴,“白叔,你跟宣兒姐姐有過肌膚之親了,那你們是要成親了嗎?”
此話一出,正在吵架的一狐一道突然石化,語噎在了原地,而後互相瞪了一眼,冷哼一聲——
“誰要嫁他!”
“誰要娶她!”
回長山大穀的路上,兩人一直生著悶氣,誰也不搭理誰。
山姑見三人平安歸來,上前拉著四海的手,歡喜地反複拍著,提著的心也終於安全著陸,“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見此,四海打算雲遊的決定,到了嘴邊卻無法說出口。
昨天他們隻是出去了一天而已,娘親都如此擔心,如果她知道他遠行的念頭,肯定會拒絕吧。
想到這裏,四海悵然若失,一邊是珍貴的親人,一邊是重要的朋友,他真的無從選擇。
白錦見四海蔫蔫的,猜到他此時應是在猶豫該如何跟爹娘說想去外出闖蕩的決定。
他上前一步,站到了山姑身側,故作輕鬆,“山姑,四海還這麼年輕,要不借此機會,跟著我們出去見識見識,你們看可好?”
山姑微微皺眉,低下頭,默不作聲。
這時,打獵回來的山公恰好從門外進來,他率先開口,“我讚成白公子的提議,孩子也不能這麼跟著我們在山裏窩一輩子,出去見識一下也是好的。”
本來都不報希望的四海聽到這話,瞬間打起了精神,雙眼熠熠生輝,“謝謝白叔!謝謝爹!謝謝娘!”
山姑耐人尋味地看了山公一眼,隨後長籲一口氣,“孩子大了,是該出去看看了。”
白錦見他們都鬆口了,拍了拍四海的肩膀,打趣地看了山公一眼,“你知道你爹當年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呢!我們第一次見麵還因為誤會,大幹了一場……”
山公害羞地笑著,對白錦揮了揮手,“哈哈哈,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麼還記得這麼清楚!”
“啊?爹之前也去過山下嗎?我一直以為你們從出生就在這邊生活呢!”四海好奇地盯著自己的父母,確實他從來沒有聽到他們說過山下的事情。
“想聽嗎?過來我說給你聽。”白錦對著四海勾勾手指,跟山公勾肩搭背往院子走去。
張宣兒跟山姑待在廳堂,看著三人在院子裏回憶著往昔,說到激動之處,山公還跟白錦比劃了幾招,四海在一旁也聽得津津有味。
“山姑,你別擔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四海的。”張宣兒伸手挽著山姑的手臂,寬慰著。
“我也想明白了,孩子大了總歸是要離開我們的,但是想到有你們照顧,我是放心的。”山姑看著遠處興高采烈的三人,她是時候放手了。
臨走前,山姑給四海收拾行囊,反複叮囑他各種注意事項。
張宣兒在遠處看著他們,心中竟有些想念爹了,自打他飛升之後就沒有再聯係過,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她……
白錦路過小院的時候看著張宣兒眼睛紅紅的像隻小兔子,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在原地愣神兒。
她一直都給白錦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具體在哪裏呢,他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當下看著她暗自神傷的模樣,他的心有那麼一瞬,不自覺的隱隱作痛。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跟山公和山姑告別之後,張宣兒和白錦沒有繼續在長山大穀逗留,帶著四海,開始啟程返回青山道觀。
馬車上。
“宣兒姐姐,這個是我娘給我的,說或許我們之後能派上用場。”四海從包裹中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琉璃材質的物件,遞到了張宣兒手中。
她伸手接過,細細觀察,不明白其中奧義,“你娘說這個怎麼用了嗎?”
四海嘟著嘴,回想著娘給他時候的叮囑,“沒有,娘隻是說這個叫流雲甲,說之後你們會有用得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