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第2章:山路崎嶇(1 / 2)

雲綠輕笑,“我現在就可以將你丟下自己離去,外麵人雖多,但要想傷我,難。”

趴在背上的原白川輕笑,“你的武功,我自然是不會懷疑,那我們走吧,出城。”

“好。”

雲綠劍光一揮,燦爛劍氣如霞光漫天飛舞,她背著人轉身破窗而去,快如天上飛鷹。

黎明時刻,兩人已在城外郊野處。

晨風帶著涼爽,將衰草吹得彎腰。

原白川坐在地上,背靠一顆臉盆粗的鬆樹,火光將他臉上之血映的更加殷紅。

雲綠坐在火堆邊烤著一隻兔子,一邊翻身一邊說,“暫時應該是安全的,有想好去什麼地方嗎?”

聞言,他久久不語,忽而輕笑,“那年,我說,我娶你,我會一生保護你,隻是而今,我卻是自身難保,還連累你,又要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我知道,你一向最厭惡殺戮。”

雲綠騰出左手舉起佩劍,“我的兵器是劍。”

原白川微微低下頭,看向地麵青黃相接的野草,圍出一片荒蕪之地,其中幹泥巴與碎石子雜在一起。

荒蕪之地上,一個火堆,她靜靜翻烤兔子。

看向這場景,他半晌也不說話。

夜風吹來,除了火堆中偶爾爆開一個火星子,便是連鳥兒啼叫也不聞。

火將兔子烤的‘滋滋’響,油從兔子皮內被烤出來,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誘人香味。

雲綠小心地翻烤兔子,避免有的地方糊了,有的地方卻還是生的。

“既然你不說,那就由我來說吧。”她抬頭,眸中映著火光,也映著他倒影,“先治你身上傷,然後,去找黃金。”

原白川好笑,“你可知,為何捆我的隻是普通鐵鏈?”

雲綠沉默片刻,“因為黃金丟了,這件事會牽扯到許多人,他們要自保,隻要你活著,他們就會害怕,害怕你受不了酷刑而攀咬。”

“是。”原白川承認,目光比烤兔子的火還要縹緲,“我是唯一活口,他們害怕我說出什麼,縱然我並不會攀咬,但這次事情嚴重,我若死,會有無數人因失職被牽連陪葬,但我若是逃走,那就不一樣了,畢竟越獄,我就是畏罪潛逃,正好將所有黑鍋都扣在我頭上。”

雲綠‘嗯’了聲,拿起火上兔子,緩了緩,撕下一條兔腿走過去遞給他,自己就在他麵前坐下來,“吃東西,吃完,我帶你去找閻王愁。”

原白川拿兔腿的右手滿是裂痕,還沾著幹枯發黑的血,他吃了口兔肉,聽到話卻是一聲歎息,“閻王愁,其人性情亦正亦邪,脾氣古怪至極,雖醫術出眾,為當世第一,但要想請動此人,難。”

雲綠抬頭看他,目光堅定如他後背倚靠的鬆樹,“你手腳筋被挑斷,武功盡廢,如同個普通人,天下間唯有閻王愁才能救你,再難,也要去,如今還未見到人,不必這樣緊張,先去,見到人了再說。”

原白川輕笑,垂下拿兔腿的右手搭在膝蓋上,目光中悲喜交加,“何必呢?你今晚就不該來,原本,你可以繼續當你的花店老板,過你一直夢想過的普通生活,如今卻在兵部尚書府露了相,哎。”

雲綠看向他,忽然笑了,眼中淺淺笑意如春日破土的嫩草,“你知道我真名的。”

原白川笑了,“忘了,不記得了,隻記得你叫雲綠。”

她又撕下一條兔腿給他,“快吃,吃完好趕路。”

原白川左手接過她遞來的兔腿,急忙啃右手拿的,吃完後拍了拍手問,“你迷暈刑部眾人的藥是哪兒來的?我也算機警了,卻什麼都還沒反應過來,就中招了。”

她輕笑,目光中閃爍著回憶,“當年走的時候順手牽羊,原本以為一輩子都用不上的,嗬,果然,一入江湖,再無歸期。”

“有歸期。”原白川語氣一凝,鄭重嚴肅,“你今晚不來,便有歸期。”

雲綠笑了笑,夜風將她青絲吹動飛舞,如那攬住遠去行人的楊柳枝。

她伸手抓住發絲別在耳後,“我不怕,我什麼都經曆過,所以我什麼都不怕。”

太陽已經從東方的山峰升起來,就像一個大大的雞蛋黃,隻是這個雞蛋黃很刺眼。

雲綠背著他走在山路上,路雖崎嶇,但她步子極穩,腳步輕盈,一麵走一麵說,“閻王愁的住所,距京城僅百餘裏,現在,我們還是不要走大路為好,我背你去,中午就能到。”

在她背上的原白川‘嗯’了聲,就聽雲綠說,“你應該是累了,就在我背上睡一覺吧,睡醒了,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