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危急,她不能傷害他,當機立斷出了個反手劍刺向阿鼻獄王。
對方也未曾想到,她反應這樣快,不及刹那時間就能趨利避害反傷自己。
刺啦——
劍刃劃在阿鼻獄王肩上衣服,幾塊破碎白布在雪風中打了個卷飄落,一滴鮮血滾落融入雪中。
雲綠落地握住原白川有些發抖的手,兩人卻是恐懼看向對方肩膀處。
那一道寸長血口子,居然就在兩人眼前,以肉眼可見速度恢複如初,若非皮膚上還沾得有一丁點猩紅,那一劍傷,幾乎是眼花。
“意外嗎?”阿鼻獄王轉過身來,麵帶淡笑看向震驚兩人。
雲綠雙唇緊抿,片刻後才說,“我之前,偶然聽三途獄王說過,三途宮中絕學,其中就有一種叫不傷神功。”
阿鼻獄王輕歎,“果然啊,男人的嘴也未必靠得住。”說完他精光閃閃的雙目看過來,“不傷神功並非不死,一樣會死,所以,你二人不進行最後一搏嗎?”
雲綠死死抓住原白川手腕,心下已經做下決斷。
手臂處傳來的用力讓他仿佛明白了什麼,輕輕道:“不必,大不了一起埋骨雪山。”
雲綠驚詫看他,在自己看在,天下間最美好的事就是活著,可他為什麼……
阿鼻獄王輕笑,抬起右手理了理留發,“真是令人動容的感情啊,赦惡使者,你原本是火途左法王紅蓮業火手下十八名阿傍羅刹之一,可誰曾想,你們兩人竟狼狽為奸,紅蓮業火,你勾結外敵,赦惡使者,你居然是京城六扇門中人前來臥底,嗯,我倒真是好奇,你們兩人是怎麼混到一起的?”
原白川握劍右手用力,導致手筋斷處又滾出血滴,“何必問這麼多,你今天來,不就是來殺我們嗎?”
“嗯,你說的很對。”阿鼻獄王目光比這白雪還要冷,“那好吧,一個是受先父愛惜的人才,一個是火途左法王,那,我便賜你們二人共同埋骨雪山,這是我對你們最後的恩賜。”
話音甫落,漫天飛雪經不住他殺氣纏繞亂卷,厲掌已到眼前。
雲綠急忙往前一步擋在原白川麵前,握緊手中長劍。
咣——
一道劍氣衝來,打斷阿鼻獄王殺人,隨之,又是十數道劍氣如流星墜落,逼迫的阿鼻獄王連連後退數步,抬手一拳打碎衝來的劍氣。
再狂的風也不敢在此刻張狂,強大的劍氣與真氣相撞,風雪飄散開來,隻見百丈外徐聽賦緩緩行來,如同庭院賞梅散步。
但一眨眼,他就到了十丈外,淺笑的溫暖足夠將飄霙融去,欠身行禮,“這位便是三途宮少宮主嗎?在下今日真的是三生有幸。”
阿鼻獄王雙手背後,目光帶著疑惑,片刻後肯定說,“雪覆山川徐聽賦。”
“區區賤名,能入少宮主耳,在下榮幸。”
阿鼻獄王靜靜看他,“方才劍氣不過是百丈外發出,卻仍有如此威力,天下第一劍名不虛傳,今日,我清理門戶,殺兩個叛徒,你與我三途宮並無牽連,不必多管閑事。”
徐聽賦輕笑,“咦——那少宮主來晚了,若是幾日前來,在下的確不會多管閑事,隻是而今,這二位已是在下朋友,如今兩人生死攸關之際,在下豈能袖手旁觀?”
阿鼻獄王雙目銳利看他,“你要保下這兩人?”
“有何不可?”徐聽賦雙手一攤背在身後。
“可以。”阿鼻獄王點頭,抬起右手伸出食指,“一招一人,你隻要能接我兩招,今日,我放他二人性命。”
徐聽賦將背在身後的右手放到前,“那請少宮主指教。”
阿鼻獄王見他氣定神閑,眸中浮上讚許之色,“二十年前,你便已是天下第一劍,更遑論而今?但,我仍非常想要一探,天下第一劍該是何等模樣?”
話音甫落,他右手揚起,手掌心向上,突然握拳!
地麵傳來無數驚爆,深達百尺的積雪從地麵濺起,一路襲向徐聽賦。
雲綠兩人心中擔憂,目光不安看過去,卻見徐聽賦並無懼色,右手劍指往下一壓,“雪落無痕。”
地麵驚爆聲驟停,承受不住那磅礴劍氣紛紛墜落。
阿鼻獄王收手背在身後,就聽徐聽賦說,“少宮主,可還要再使一招?”
“不必。”阿鼻獄王道:“你贏不了我,我亦殺不了你,一招足夠,兩招多餘。”
徐聽賦輕笑,“在下無贏少宮主之心,無殺少宮主之意,少宮主又如何能贏在下?能殺在下?明智。”
“哼哼。”阿鼻獄王輕笑聲很愉悅,可見雖被打斷清理門戶,但他心情仍是極其不錯的,“好,他二人,可以繼續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