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綠‘嗯’了聲,“或許,還有慕容翎,你們一起殺了宮主。”
“嗯……”羅信鷗拖長著尾音,扭頭看向身後的人,“哦?”
“這不是重點。”雲綠道:“他還做了什麼?”
“抽走了宮主的脊椎骨。”羅信鷗收腿站直身,“想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雲綠繼續問,“然後呢?”
“然後?”羅信鷗想了想,“然後我們就從密道離開了三途宮啊,說實話,我也是那時才知道,宮主房裏居然有密道直通宮外,再然後,我們在三途宮不遠處待過一段時間,後來,相王就找來了,他說要幫少宮主報仇,不過我也不是很信。”
“不信?”原白川奇怪問。
“嗯,我不是很信相王會幫他,也不是很信少宮主會為三途宮報仇,都不怎麼信,不過兩人就是這樣開始來往的,三途宮覆滅後不到一年我們就到了京城,安靜了很久,結果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又說要搶黃金,莫名其妙。”
雲綠心中後怕,臉色慘白,也就是說,其實那兩年,自己跟他們,都在京城。
好一會兒,雲綠勉強壓製住心中後怕,“是誰要搶?相王?還是少宮主?”
“是少宮主,他嫌無聊了,找點事情做。”
原白川沉沉歎氣,“就因為他無聊了?”
“嗯。”羅信鷗轉過身來看他們,“你也不必覺得想不明白,這個世上很多事情,本來也就想不明白。”
原白川略一猶豫,忽然問,“那你知道,當初是誰要滅三途宮嗎?”
“哦?”他似乎有了點興趣,“是誰?”
“相王。”
羅信鷗居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好半晌才說,“哦,是這樣啊。”
說完,他看向雲綠,“解藥呢?”
雲綠幽幽說,“你應該知道,少宮主給你的歸心丹,和宮主給的,並不一樣。”
“是,但萬變不離其宗,完整的解藥我可以作為參考。”
“完整的解藥對你是沒用的,不過隻要是歸心丹,萬變不離其宗,隻需要蛇眠雪草。”
“蛇眠雪草……”他呢喃著。
雲綠點頭,“是,歸心丹根本就不是藥,而是蠱,每年的解藥其實就是蠱的食物,它吃飽了,自然就不會吃其它東西,比如說,我們的心髒,每年的解藥,就是蠱一年的食物,剛剛夠,而蛇眠雪草能將蠱冬眠,一年後,餓死它。”
他想了想,輕輕點頭,“還真的是蠱。”
原白川道:“所以,你早就有懷疑了?”
“吃了那麼多年,一點懷疑都沒有,你信嗎?”他反問,“蛇眠雪草的事我會去確認,還有事嗎?”
聞言,雲綠跟原白川相互看一眼,他問,“你知道相王為什麼想殺你們嗎?”
“不知道,也不怎麼想知道。”
“那你可知三公子?那人可一點也不好對付,武功高的可怕。”
“三公子?誰?”
聽到原白川的解說,他搖頭,“不知道,隻知道相王有個獨子。”
原白川歎息一聲,見他已轉身離去。
人走遠了,雲綠說,“也不知道相王他們要的是什麼,或許,我們可以將不傷神功交給他了。”
“先回去吧,最近我們是真累著了。”他牽住雲綠手,追著高絮兩人離去的方向而進。
羅信鷗滿心歡喜回去,敲了敲門卻無人應答,他強行推門而入,在屋內掃了一圈,並不見人,又走到床邊,用刀鞘掀起蚊帳,被子疊的整齊,卻並不見人。
“怪了,人呢?”他收手正疑惑,就聽關門聲傳來,同時響起慕容翎聲音,“你就這樣私自闖進來?”
羅信鷗掃了他一眼,“我要回京城一趟。”
“嗯?好好的你回去做什麼?不是叫你殺了雲綠他們嗎?死了麼?”慕容翎問。
“他們跳海了,死不死誰知道,我剛接到信,少宮主叫我回去。”頓了頓他笑了聲,“如果他們沒死,那你看到的時候幫忙殺了不就好了,反正他們又不是你對手。”
慕容翎在椅子上坐下,端了杯茶慢慢喝,“好端端的,突然這麼急把你叫回京城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可能又有好玩的了吧。”
“好吧,我知道了,不過他們死不死,我看,少宮主也未必多放在心上。”
“嗯。”羅信鷗應了聲便走,錯身過時停住腳步,扭頭看他,“你出海了?身上有海水的味道。”
慕容翎輕笑一聲,“沒有,但在海邊站了很久。”
“嗯。”
門被關上,慕容翎扭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半晌才回頭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