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懂嘛,嗬。”少宮主輕笑一聲,“你說,這兩人的決戰,誰會贏呢?”
“沒興趣。”羅信鷗直直回答。
少宮主搖頭,“你這人,真的是一丁點都沒意思。”
雲綠兩人急急下山,卻在半路上碰到人,原白川鬆了口氣,“前輩,你……”
“小事,耽擱了一下,無妨,我們上去吧。”徐聽賦安撫了兩人,三人一同往上。
兩人上了之前的高峰,三公子仍在。
而徐聽賦也到了約定之地,四周前來觀戰之人,正竊竊私語,到最後甚至大聲交談。
“現在都快要午時過半了,怎麼還不見徐聽賦?”
“該不會是怕了吧?想著來萬一死了,還不如未戰先逃,好歹保住一條命?”
“就是,對方可是三途宮第一劍客,想……”
話未完,劍光一閃,討論的三人已經橫屍當場。
秋望業收劍入鞘,“徐聽賦也是你們配議論的?”
前來觀戰的眾人見到這一手劍術,又怕又震驚,後退數步。就在這時,隻見一道白影如仙鶴飛來,輕輕如一片楓葉落在地上。
來人一身雪白,劍在鞘中,左手握著斜在身後,麵目平靜如水,緩緩走來。
如此溫潤如玉,卻讓觀戰眾人紛紛後退避讓。
站在遠方山頭的少宮主見此笑了,“百鳥不敢棲梧桐,止避鳳凰也。”
羅信鷗瞧著遠方,“這話用在此刻,當真是形容的入木三分。”
“怎麼?”少宮主扭頭問,“我看起來很像個文盲?”
“你若是個文盲,或許會很好很多。”羅信鷗語氣淡淡。
少宮主道:“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哈。”
原定的決鬥之地,徐聽賦走向梅窗月,輕笑說,“還以為你會如那些人一般,在遠處觀戰,正好,你喜愛安靜。”
梅窗月笑容不怎麼自然,“我……就在這兒吧,附近的山峰都已被人所占,我就不去討嫌了。”
“哈。”徐聽賦輕笑,正要開口,身後秋望業急不可耐喊,“徐聽賦,我在這兒,現在,你該和我比劍。”
徐聽賦聽到這暴躁聲音,輕歎一聲,轉身看向一身戾氣的人。
梅窗月看向這兩人,穿著打扮完全一模一樣,可,偏偏就是完全的兩個人。
“我知,此戰無可避免,但,我仍舊請求你,放棄這一戰。”徐聽賦悲涼的目光看向他,卻澆不滅秋望業滿心怒火,拔劍在手,“你,拔劍。”
徐聽賦無奈歎息一聲,握住劍柄,拔劍在手。
見他握劍,秋望業眼中帶著一種無邊的興奮,劍氣橫掃,不過兩個虛影,人便已到麵前,雙劍相交,相同的劍,相同的衣冠,不同的人,不同的心。
一靜,一動,一水,一火。
四周紅楓承受不住雙劍相擊溢出的劍氣,斷裂聲不覺,百丈之內,劍氣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楓林,觀戰之人,大半被劍氣擊飛,隻剩三十餘人繼續觀戰。
秋望業如同暴怒猛獸,一出手便是全力擊殺,徐聽賦不見慌張,刺、點、抽、截、洗、挑、帶,宛如天上流雲,梧桐飛鳳。一招招一式式,如同兩人過往在山中學藝之時。
秋望業腦海中不受控製想起過往,山中空地,兩個孩童手持竹劍而練,而輸的,總是自己。
後來,孩童漸漸長大成少年,手中的竹劍也換成了鋒利的鐵劍,但,輸的人依舊不變。
“我會超過你,我一定會超過你。”秋望業大怒,左手往劍身一點,飽提內元,真氣翻湧,劍一揮,“阿鼻·永暗。”
滿帶戾氣的劍招揮出,四周僅剩觀戰之人,除去梅窗月一動不動,皆被劍氣所傷擊飛。
山頂之地,隻剩三人。
梅窗月站在一旁,難以平靜,隻見秋望業劍招戾氣越來越重,殺氣越來越滿,所使內力陰邪怪異。
秋望業劍招又至,劍氣縱橫,竟將四周山頭夷為平地,兩人邊戰邊論。
“徐聽賦,今天,我會將被你搶走的所有屬於我的一切,統統搶回來。”
“你……”徐聽賦劍一挑,側身一避,就見眼前秋望業哀戚看向自己,“師弟,我何曾搶過你什麼?”
“你搶走師尊的疼愛。”秋望業撕心裂肺大吼。
“師尊難道不夠疼愛你嗎?難道,從頭到尾不是你在鑽牛角尖嗎?師尊為你親手做過衣裳,他何曾為我做過?他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非練劍之才,然於機關岐黃兩道卻極有天賦,可往此兩道鑽研。”
“閉嘴,他是劍客,他是曾經的天下第一劍,卻要他的徒弟去學岐黃機關,這不就代表他放棄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