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綠張了張嘴,“是。”
“嗯,那就好。”少宮主看向前方兩丈遠,用兩根脖子粗的木頭綁成的十字,他擰著雲綠肩膀將人抓過去,取下她手中的劍,“現在你也動不了,我先給你放好,就放你手邊吧,方便拿。”
說完他按住劍柄頂端往下一刺,劍鞘插入地麵矗立。
他又撿起地上繩子給她綁上,雙手一字排開,綁成一個大字型,不過也不怎麼用心,“你被我點了穴,如今是動彈不得,但為了儀式,還是要綁一下的。”
“能得少宮主親自給我綁繩子,我應該說榮幸嗎?”她似笑非笑。
“如果你這樣的認為,能讓你在接下來的折磨中好受一些的話,那你是可以這樣認為的,我無妨。”
少宮主說完,已經用繩子將她綁在木樁上,拍了拍手,站在她麵前,“還有半個時辰,禿鷲就會飛回,哎,不知道今天的禿鷲,有沒有找夠食物。”
“當然是希望它們沒有找夠,否則,少宮主的心願就要落空了。”雲綠臉上帶著一絲倔強。
可少宮主卻搖頭,雙手背在身後,“這你倒是誤會了,我下手的時候很有分寸,這個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道自己解開,而半個時辰後禿鷲就會飛回。”
“哈。”雲綠一笑,“真有趣的遊戲,讓我得到希望,又不能完全得到希望,如今動彈不得,與禿鷲食物又有何區別?三途宮覆滅後此地荒蕪,哪兒還有人會喂食禿鷲?我最終隻能抱著根本不存在的希望,在絕望中死去。”
“太完美了。”少宮主歡笑著說,“你說的很對,讓我很滿意。”他笑了起來,仔細打量雲綠,“禿鷲刑就這樣,把人綁在這裏,喂給禿鷲食用,我覺得太沒新意了,就幫忙點了你一個時辰的穴道,所以,你其實是有機會逃生的。”
話音落,少宮主溫和轉過身去,身影漸漸沒入前方夕陽之中,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可遙遙的聲音卻傳來,“如果,你今天能從禿鷲刑中活下來,那你就可以回京城,也可以帶著紅蓮業火回去救你心上人了,哈。”
聲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靜,雲綠拚命想要動彈,可惜,這副身體完全不似自己的,她就像擁有一副石頭做的軀體。
她知道,少宮主下的手,自己沒有機會,可,她想回去啊。
“我……想活著,你也要……活著……”
輕聲自語,永不服輸。
夕陽西下,黃昏來臨,風卷的落葉漫天飛舞,衰草遍地,一片蒼涼。
天邊,數十隻禿鷲飛回,嘴裏的鳴叫聽的人心驚肉跳。
飛回的禿鷲們盤旋在雲綠上方,仔細盯著她,確定了她動彈不得,它們開始俯衝而下,尖銳的喙狠狠啄下去,鋒利如刀的爪子扣向她雙臂。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山巔之上回蕩。
雲綠雙臂已經在禿鷲的喙與爪子下變得血肉模糊,除了慘叫,她什麼也做不了。
宮主房間內,少宮主看向這一副衰敗的場景搖頭歎息,“父親真的是太可憐了,都已經死了,卻還不能得到安息,為何人都已經死了,還要被打擾呢?”
他走到角落,片刻後說,“這裏之前設有機關,不過並非父親原本的。”
羅信鷗站在他身後,雙手斜斜將刀抱在懷中,“真的是令人感動的父子之情啊。”
“哎,你又在嘲笑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少宮主頭也不回說。
“是嗎?”羅信鷗笑了,“或許,隻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
少宮主總算轉過身來看他,“誰說我不願意承認?隻是,你要我用怎樣一種心態,去承認要殺我的父親呢?”
頓了頓,他接著說,“不過按照你說的,這件事,錯的人好像是我,可是,明明是他先動手要我死的,如果我慢了一步,那而今,站在你麵前的就是父親,而不是我了。”
可憐的語氣,無措的麵龐。羅信鷗看向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淒慘的女聲尖銳傳來,羅信鷗偏過頭看去,頓了頓說,“好像是山巔,禿鷲刑場傳來的?”
“嗯。”少宮主點頭,“是呢,你判斷的很準確。”
“哎……”羅信鷗搖頭,“可憐她廢去自己在三途宮練得一身武功,重新開始練,而今又被廢去,看來,她天生與武功無緣啊。”
少宮主笑著搖頭,“我倒是沒有廢去她的武功,這樣就不好玩了。”
“哦?”羅信鷗似乎來了點興趣,“那你把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