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賀明軒就接到了莫蘊的電話，約了他在學校外的一個中餐廳見麵。
賀明軒趕到餐廳的時候，莫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他們訂的那個位置，靠著一麵落地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陽光灑在年輕男人略顯成熟的側臉，把對方的情緒很好地隱藏在一片柔和裏，卻又有一種不易言狀的孤獨感。
“休息了一晚，現在感覺還好嗎？”感覺到對麵有人落座，莫蘊收回目光，對著來人淺淺一笑。
“很、很好，謝謝學長關心！”剛剛挨到凳子就被這麼突如其來地一問，讓賀明軒有些不知所措。
莫蘊看著他緊張又慌亂的樣子，失笑道：“不用那麼緊張，我還以為這段時間我們兩個的關係好了很多呢，你怎麼每次隻要一跟我開口還是一副彙報工作的樣子。”
“我、我沒有······”賀明軒被調侃地滿臉通紅，隻能小聲地反駁。
莫蘊看著他這副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強求，“其實，我真的很珍惜你這個朋友，也是真心希望能夠跟你成為知根知底的朋友。你的很多事情我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從某些方麵來說，可能我會比你的室友更能理解你。”
“但是，你每次這樣都會讓我很難辦。”莫蘊輕輕地晃動著手中的水杯，並沒有直視賀明軒的眼睛，就好像隻是在獨自靜靜地傾訴，絲毫不期待對麵會給出怎樣的答複。
賀明軒一時也覺得有些難堪，在他的認知裏莫蘊一直是一個很完美的“學長”，各個方麵都看似完美無缺，與人相處方麵也一直十分和善，但似乎並沒有見到過他有過跟他人十分親密的關係，像他這樣溫柔穩重的人卻從未聽說過有什麼相處甚好的密友，想必有的時候也會很難過吧。
人畢竟是群居動物······一想到這兒，一股愧疚感湧上賀明軒心頭。
兩個人之間的窘迫沒持續多長時間，點好的菜就陸陸續續地端上了桌。
隔著飯菜氤氳的熱氣，聞著獨特的食物香氣，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也緩和了不少。
飯席間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起那個尷尬的話題，整個氛圍倒還算融洽。
席至過半，莫蘊笑看著賀明軒有著些許冒汗的臉頰，開口道：“你就一點兒不好奇，我一開始說的那些理解你的方麵，指的是什麼嗎？”。
賀明軒兩個腮幫子被食物塞得鼓鼓的，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搖了搖頭。
莫蘊把筷子端端正正地放在一旁，略微猶豫了一下，“我啊，其實之前有個男朋友，而且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女孩子。”莫蘊一邊說著，一邊撐著自己的下巴，一臉玩味地觀察著賀明軒表情的變化。
“噗！”賀明軒十分慶幸自己剛才那一口塞得不算太滿，才不至於一次性給全噴了出來。
“很驚訝嗎？我覺得還好啊。”看到對麵人的反應，莫蘊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仿佛自己隻是開了一個不輕不重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