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鄭元說，小好媽找了快半個小時，才在那二十平左右的地方找到小好。
芝麻大點地，小好居然還能藏那麼久，趙逢冬開始對小好刮目相看了，這孩子還真是有點能耐。
稍稍閑下來後，趙逢冬就開始想他要怎樣才能拿到數字。
數字一定不是在羅燦身體上那麼簡單，他看過羅燦的身體，白淨到哪裏有顆痣他都能指出來，可就是沒有數字。
那羅燦會是數字發布者嗎？他需要通過羅燦的指引才能找到數字嗎？
趙逢冬思索了片刻，他扭頭看向正在洗手的羅燦，淡淡啟唇道：“6649731”
他需要試探一下羅燦，看羅燦是否知曉他的任務。
羅燦手背往褲縫一抹，連毛巾都沒用，雙眸坦蕩的同他對視，張口就來：“這是通往你心中的號碼牌嗎？”
趙逢冬開始覺得羅燦有點土了。
“不是？”羅燦也沒指望自己能答對，他隨便說的。羅燦也不管趙逢冬到底為什麼要說那串數字，他洗幹淨手後，捧了把瓜子，坐在趙逢冬對麵，用短禿禿的指甲給人剝瓜子。
趙逢冬瞥了眼麵前茶幾上的圓碟，素淨的圓碟裏瓜子仁由一變十，逐漸增多。
“我不愛吃瓜子。”趙逢冬把碟子推到羅燦跟前去，被剝過的瓜子仁無異於失去了靈魂，他不想吃。
“別呀，你嚐嚐，我剝的，可香了。”羅燦見人把盤推過來，幾乎是立刻又把盤子推了回去，不行！他得吃，剝瓜子怪費指甲的，不吃多浪費他的心意啊。
趙逢冬手肘撐在膝蓋處，身體微微前傾，定睛凝視著對麵的人，緩緩說道：“羅燦，你別費心思了。”
我不喜歡你。
羅燦手上動作沒停，細嫩手指被瓜子殼壓出一個小黑坑，他頓了頓，還是問了一句：“你看出來了？”
趙逢冬眉峰一挑，心說你都這麼明顯了，我還看不出來？
“你看出來我在追你了？”羅燦不顧髒汙的手，徑自捂上了臉，低聲囔囔著：“怎麼才一天就被發現了啊。”
趙逢冬拒絕的一如既往的直接，他做事不愛拖泥帶水，拒絕多了連帶著拒絕的話都不帶停頓的，“我不喜歡你，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羅燦聽著聽著那捂著臉的手就逐漸挪到了心口，他歎了口氣，說的有些悵然：“幸虧我有一顆強心髒，不然現在我就裂開了。”
趙逢冬也料到了羅燦會這樣說，他以前拒絕那個人的時候，那人也是這樣的。
打不死他的勢必要卷土重來。
“不說這個了，今晚的前半夜我們要去值班，你下午可以先休息一下。”羅燦往後靠著沙發背，整個人癱著頗有些有氣無力的。
“值什麼班？”趙逢冬腰背挺的筆直，坐有坐相的問。
這麼幾個人，成千上百的喪屍，還需要值班嗎？
“你有沒有發現白天這裏沒有喪屍活動？那是因為我們往南邊放了兩台無人機，而值班，”羅燦從背後掏了半天，才從沙發背裏掏出兩塊兒鋰電池，“就是去給無人機換電池，這樣它們第二天就能繼續指揮那些喪屍了。”
趙逢冬從羅燦手中接過鋰電池，他似乎明白為什麼白日裏這邊這麼安靜了。
“你說的指揮是說吸引喪屍的注意力？”趙逢冬問羅燦，就憑兩台無人機？能吸引那麼多喪屍嗎？
“對啊，今晚去看著你就知道了。不過我們也不會走太遠，無人機一般會停在這座廢棄基地的九百米外。”
趙逢冬點了點頭。
是夜，趙逢冬跟在羅燦身後，從地下二層潛上一樓。
黑暗籠罩了整片大地，月光好似穿不透這座死寂的建築，四周暗沉到不便視物。
羅燦佝僂著腰，走一步探一步，很是小心翼翼。
趙逢冬挨著羅燦，托了好視力的福，他甚至還能在羅燦落腳踩到腐朽的殘肢前把他拉開。
“我走前麵吧。”趙逢冬在羅燦要踩到今晚不知第幾個喪屍屍體的時候拉住了他，“你去我後麵。”
他伸手拉過羅燦，把人塞到了身後去。羅燦引的路盡往喪屍屍體上踩，他不想髒了自己的鞋。
羅燦乖順的沒有反駁。
趙逢冬麵前沒了人後，深夜的冷風毫無阻擋的灌進他脖子裏，涼意鋪天蓋地的壓來，是深秋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