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已經高懸,暖烘烘的照在這片土地上,涼風略過,荒涼的城市從蕭條頹廢中醒了過來。
趙逢冬走在王海身後,由他斷後。
出了基地來到地麵,光禿禿的沒有隱蔽點可以給他們落腳,王海在前頭走的穩且快,趙逢冬邁著大步,毫不拖遝的緊跟上他步伐。
大道上散落著喪屍的殘骸,斷裂的四肢,跳出眼眶的眼珠子,還有那半幹涸黏在地上的內髒。封閉的城內已經沒有活人可以給它們吃了,所以它們開始自相殘殺。
毫無思想的行屍走肉甚至都開始了自相殘殺。
趙逢冬一路圍觀過來,見的越多眉間皺的越緊,這裏已經看不到生的希望了。
皮靴踏過肮髒的地麵發出噠噠的聲音,除此之外再沒別的聲響了。王海一句話也不講的沉默樣子終究還是讓他開了口,“你們為什麼不往安全區逃?”
王海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往前走。
趙逢冬等了片刻等不到回複就放棄了,他也沒真指望這個沉默的男人能講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問他還不如去問小好。
然而這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趙逢冬就聽到了吱吱的聲音,他聚精會神的聽了聽,確實不對勁。
他的感官一向是最靈敏的,在他做完激光手術之後,不管是視覺還是聽覺又或者是嗅覺,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所以在他發現不對勁之後,就立刻叫停了王海,“停下。”
王海這次聽到了,趙逢冬喊停之後他就停了下來。
趙逢冬舉著衝鋒槍,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他眯著鳳眼,尋著聲音走過去。王海跟他並肩,右手握緊了手槍,也亦步亦趨的走過去。
隨著他們的走近,聲音愈漸清晰,哢嚓的脆骨聲音伴著喪屍嗓子眼咕咕的音節,趙逢冬看見了正在進食的喪屍。
它正在吞咽同伴的腦殼,血跡斑斑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它到底在吃什麼。
趙逢冬步伐放的輕,待他看清這個喪屍後,手中槍杆下滑,他抓住槍托,箭步上前,槍杆狠狠的擊向喪屍的腦袋,一氣嗬成快到那個喪屍還沒咽下口中的腦髓,就已經掉了頭顱。
踹開喪屍的頭,趙逢冬厭惡的擦了擦手背上沾上的血汙,他揣著槍,背著耀眼日光問王海:“你帶濕巾了嗎?”
“沒有。”王海直言,誰會在這種地方這種場合帶濕巾?
“那算了,走吧。”趙逢冬手背蹭著衣服,血跡早被他擦沒了,可他心裏卻刺撓到不行,他想洗手,非常想。
王海又走在了前頭,這裏距離他們的目的地不到一公裏,趙逢冬數著他的步數,心裏默默換算著公裏數,他們似乎走了還沒三分之一。
路上越是順利越是令人心慌,沉默的氛圍始終圍繞著他和王海,這會兒趙逢冬突然有點想念羅燦了。如果羅燦那個話癆在,一定會喋喋不休的。
就在他腦海中閃過羅燦的片刻功夫,王海突然停了下來,他不得回了神,專注於眼前的情景。
麵前不遠處的路上堵滿了喪屍,正在漸漸朝他們走來,跑來,飛撲而來。
“開槍!”王海猛嗬一聲,隨後自己先掏了槍出來,對著要撲過來的喪屍一頓掃射。
趙逢冬在懷裏揣了許久的衝鋒槍終於派上了用場,他端著槍,在王海大範圍掃射的掩護下,眯著眼精準出擊,一彈一命,彈無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