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的葬禮辦得很大,來的人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殷素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也許就是光明正大的做何啟光的女人。她生前沒有名分,而死後,卻以何家太太的名義入葬,也算是了了她這輩子的心願。
五月身穿一身黑色及膝連衣裙,蒼白的皮膚暴露在這片淒涼中。朵朵緊緊的跟在她身旁。生怕這弱不禁風的身板倒下。
“我沒事”五月拍了拍摟著自己胳膊的手,勉強笑著。
“她應該安息了”五月看著何啟光將一束白菊花擺放在殷素的墓碑前,然後推著輪椅靠在邊上,眼睛死死的盯著墓碑上的相片。殷素的一輩子很短暫,生命的三分之二時光都是在等待中度過,等著一個男人的愛,等著他全部的愛。
“五月,我其實很佩服殷姨,佩服她的癡心,也羨慕他們這對苦戀一輩子的人”
朵朵眼眶濕潤,她硬逼著自己將淚水忍回去。
五月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何其衍的老婆,她長得並不漂亮,可是自身卻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氣質,她看到五月隻是頷首一笑,然後緊緊的牽著何其衍的手,像是害怕身邊的一切,而何其衍也很寵溺的寸步不離。五月知道,這個女孩子她跟常人不同,她不能說話。
靳錫圭因為公司的事沒有及時趕過來,當他看到遠處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身影,心裏揪痛,他胸口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靳錫圭走上前對五月說道“節哀”
“謝謝”五月微微笑一下,有些牽強,可是狀態要比之前好多了
“我去洗手間,你們聊”朵朵朝靳錫圭使了個眼神,什麼意思靳錫圭當然明白
“何夫人她年輕的時候真美,你和她很像”靳錫圭看著墓碑上的相片,再看看身側的五月說道
“何夫人?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聽見這個稱呼”五月聽不進去他的讚美,隻是覺得何夫人這個稱呼,不太習慣。
靳錫圭看著五月笑,笑容中的灑脫又帶了幾分無奈。估摸著從中明白了些什麼。
五月雙手盤胸,好似在給自己一個擁抱,她看著遠處的何啟光開口說“人生要經過多少寂寞的等待,才能等到我們要等的人,有的時候努力的去尋找,轉了一圈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點”
靳錫圭看著她的眼眸更加明亮了,從五月對自己的抵觸,到現在兩個人分享同一個話題,這讓他感覺很欣慰。
“五月,其實,你可以找個地方,讓你可以不懼怕悲傷的躲藏”比如說愛人的懷抱。後麵的話靳錫圭沒有說出口,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說,五月也會明白。
五月轉過頭看向靳錫圭,欲言又止
當靳錫圭想要與她對視,才發現,她已經透過自己看向了他的身後。靳錫圭有些不滿的看向打擾到他們的人。令他吃驚的是來的人居然是祁斯年,他冷冽的氣魄將這壓抑的氣氛蒙上了一層冰霜。這來的架勢夠大,除了秘書還有一位貼身助理隨行。最後還跟了個跟保鏢體型相似的阿翎。阿翎看到靳錫圭吃驚的剛要大喊,卻被靳錫圭的一眼眼神給撞了回去。
祁斯年沒有看五月和靳錫圭一眼,就徑直從他們麵前經過,走向何啟光和何其衍。
“祁先生,謝謝你抽空趕來”何啟光感激的對他說。
“節哀”祁斯年冷冷的對何啟光說道,然後對墓碑恭敬的鞠了一躬。
不遠處的五月自嘲的笑了,祁斯年是以什麼身份鞠這一躬。何家父子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可殷素什麼都知道,當年可是她求逼著兩個人分開的。看來六年的時間,不止自己想開了,祁斯年也都忘了。
“其實我這次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祁斯年冰冷的聲音在四周傳開。
五月拿捏起謹慎的眸光看著他挺拔英俊的臉,似乎想從他的表情看透他的想法。
何啟光和何其衍都皺起眉頭,不好的預感襲來。
“我是來提醒你們,我將要在一個月內收購泰信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祁斯年雙手插在裁剪精致的九分褲的褲兜裏,筆直的長腿站在這風中沒有絲毫的顫動,就像他的人一樣,堅定無人可以動搖。
“你這是什麼意思?”何其衍強忍住自己的怒氣,百分之六十五?何家是泰信最大的股東,可也就隻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如果他得到了六十五,那泰信豈不就要另外易主。
“何先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而我,隻懂得不擇手段,與其在這裏節哀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你們還有什麼機會可以跟我鬥。”祁斯年笑了,像個嗜血的吸血鬼一樣不知足。
“我不知道為什麼祁先生會突然想要爭奪泰信,不管什麼事,都另擇他日,請尊重亡人”何啟光輕咳了兩聲,他故作鎮定的對祁斯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