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嚴睿不可思議道:“他真這麼說?”
“這還能有假?”聶言鬱悶地喝了一口湯。
嚴睿想起當年事,憤憤不平:“我之前和一個女明星拍廣告,她可友好了,人前嚴哥嚴哥地叫,後來我朋友和我說,她背地裏罵我肥豬,不配和她拍廣告。”
聶言一拍桌子:“怎麼不配了,人還要分個三六九等嗎?我看她是被粉絲捧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叫什麼?我幫你去懟她。”
“算了吧,”嚴睿搖了搖手:“不罵女的,她吐槽對象恰好和我朋友交情不錯,我朋友就告訴我了。”
嚴睿說:“不應該啊,咱聶妹妹人美錢多緋聞少,怎麼會有人嫌棄呢?”
聶言:“眼睛長頭頂上了吧,仙女下凡他可能都看不上。”
老大哥曹應說:“別理這人。”
“就是,慣的他,”嚴睿換了個話題:“過幾天是聖誕節誒,放不放假。”
曹應一本正經:“中國人不過洋節。”
嚴睿說:“管他什麼節,能放假就行了。”
經理說:“假肯定不放,但看在你們剛打完比賽,可以讓你們出去吃個飯。”
“好啊好啊,”嚴睿說:“去mistiness吧,它們最近在搞聖誕主題。”
mistiness是盛海一家很出名的西餐廳,情侶約會的聖地。
曹應:“聖誕節,西餐廳,客人應該都是情侶吧,我們一堆人去太奇怪了。”
選手與選手之間的薪酬有所區別,曹應屬於薪酬較少的一類,而聶言是明星選手的代表。
大家知道曹應這是托詞,他最近在盛海買了棟別墅,手頭緊,mistiness的消費不低,他26了,職業生涯眼瞅著走到盡頭,能省則省,大家可以理解。
聶言下樓,聽見他們的談話,想到那件小香風,說:“去,我請客,我們去mistiness讓情侶看看夥伴之間怎麼過聖誕節,誰不去我和誰急,經理你也來,教練一起。”
第二次來到雙交大樓,王書堵車沒到,會客室彌漫著安靜。
聶言和許行越不熟,聶言懶得敷衍聊天,掏出手機玩了把手遊。
會客室裏隻有電視裏播放著戶外綜藝,mc們歡騰的笑聲和害怕的吼叫聲接踵而至。
兩個人誰都沒搭理誰,空氣中仿佛有看不見的手,把聶言往左推,將許行越往右扯。明明處在小小一間會客室內,卻好像相隔千裏。電影拍攝結束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第二把打到一半,嚴睿的語音通話撥過來。
聶言“嘖”了一聲,打開微信:“你可真會挑時候。”
嚴睿吐字模糊,一聽就是在吃飯,他說:“確定明天下午去mistiness了哦,我預定位置了,不然明天去的時候可能沒位置坐了,你是不知道,好多情侶搶著訂座,現在雙人位已經售空了。”
“哦,”聶言把聊天界麵最小化,又開了一局:“定啊。”
“好吧好吧,”嚴睿說:“那我定了。”
打了兩把,聶言興致缺缺,抬頭時,許行越的視線看向電視,如此無聊的廣告被他一直看著,竟然讓人起了一種念頭——這廣告很好看。
感受到她的目光,許行越慢悠悠側頭,眸光清且冷:“有事?”
聶言說:“沒有。”
就是好奇有人能津津有味地看廣告。但這話不好聽,說得人家像個奇葩異類一樣,所以她沒說。
許行越極小幅度地扯了唇角:“聶小姐,你知不知道欲蓋彌彰四個字怎麼寫?”
冷凝如冰的空氣仿佛被這不大的音量哐當敲出了一個口子,聶言表情差點裂開,上次見麵、連同這次見麵的不愉悅被她從這個口子宣泄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