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決定(1 / 3)

薑窈這話一出,整個正堂頓時陷入了莫名的詭異之中。

接著,就是漫長的沉默,誰也沒說話。

最後,還是榮安打破了這份沉寂,他盯著薑窈那張過於精致的臉,結結巴巴地道:“小郎君,救,救命之恩,也不一定要以身相許的。我家郎君,他,他不好龍陽啊。”

榮安說完這話,便朝裴玨看去,卻見裴玨的臉徹底黑了。

裴玨瞪了眼榮安,正要開口,就見薑窈取下了簪子,如墨的長發披散開來,怯怯地對眾人言明她是女子。

她那張臉雖然太過精致,但她穿得厚實,長發束起後,她若對人稱她是男子,旁人也不會發覺什麼。

隻會當她是男生女相。

若非此前裴玨不經意間瞧見了她耳垂上的小洞,也不會注意到她身上那不明顯的起伏。

不過她的長發放下後,便不會再有人認為她是男子。

她眉眼盈盈、含羞帶怯,眼波流轉間,自有一番奪人心魄的美。

連劉儋這家有河東獅的人,也忍不住多瞧了她幾眼,又暗自豔羨裴玨,竟然有這麼個絕色的小娘子自稱是他的未婚妻。

他輕聲“嘖”了聲,隨即朝裴玨看去。

這人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神色都沒變化半分。

劉儋輕哂,心道裴玨又在裝腔作勢了。

裴玨看了薑窈好一會兒,確定她神智應該還算正常後,才緩緩開口道:“未過門的娘子?你我有婚約?我怎的不知?”

薑窈急了,手忙腳亂地從懷裏掏出那枚玉佩,“我沒胡說,這就是信物。”

她將那玉佩遞到裴玨麵前,裴玨沒接。

但他看清了那玉佩的紋飾。

裴玨轉身看向劉儋,問:“可否借聞達兄寶地一用?”

劉儋挑了挑眉,指著裏間道:“慎之請便。”

慎之是裴玨的字。

裴玨對他頷首致謝,而後對薑窈道:“請隨我來。”

薑窈擦幹眼淚,亦步亦趨地跟著裴玨去了裏屋。

劉儋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兩人的背影,還別說,這兩人郎才女貌,真挺般配的。

隻是,裴玨對著這麼個嬌美的人兒,情緒也沒什麼起伏,真是……

太不解風情了。

難怪年紀一大把了還是孤身一人,不是沒緣故的。

劉儋捋了捋下頜的短須,不懷好意地對榮安道:“我看你方才話,是說錯了。”

榮安還沒從他家郎君突然多了個未過門的妻子這事兒裏緩過神來,聽了劉儋這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榮安:“您這話是何意?”

劉儋輕笑,“依我看,你家郎君沒準兒真好龍陽呢。”

榮安頓時麵紅耳赤起來,“郎君才不是呢!”

劉儋逗了他,心情頗好,哼著小調,氣定神閑地坐在圈椅上,端起茶杯呷著茶,不時往裏間投去探究的眼神。

裏間。

薑窈雖擦了臉頰上的淚痕,但她那細密濃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惜。

但這其中不包括裴玨。

他十六歲入大理寺、及冠後入都察院,八年的為官經曆,讓他常年冷肅。

他對薑窈沒有生出任何憐惜之情,隻麵無表情地打量了她兩眼。

迎上裴玨那審視的眼神,薑窈心生不安,不自覺地垂下了眼眸,纖弱的手指來回交纏著。

裴玨移開了目光,沒再看薑窈,淡淡地問:“你姓甚名誰?何方人士?為何會有那枚玉佩?”

他那語氣,和審問犯人也差不多了,薑窈聽了,不知為何,心底竟生出了絲絲委屈。

眼前這人性情冷淡、不好相與,望之便如那冷峻的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