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太後歸來(1 / 2)

蕭昭目光灼灼,心中戰意也騰了起來。托爾諾是她阿爹同時代的強大將領,雖然是她父王的手下敗將,但同時期其他將領無人能與他企及。

能與這樣的敵人交手,暫時撇開立場對立,於蕭昭來說也是一種榮幸。

長公主卻冷了臉,低聲怒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心中有數?”

托爾諾勇猛之名天下聞名,蕭昭主動挑戰他,可他們站在一起,隻單單看兩人體型,便沒人覺得蕭昭能贏。

何況她與真正的蕭淵不同,她天生體弱,就算自小習武,又經過大量時間費心調養,終也隻是比常人略勝一籌。托爾諾那沙包大的拳頭一揚,隻讓人覺得心驚膽顫,生怕蕭昭立斃當場。

蕭昭安撫道:“托爾諾形勢不利,卻在汴京處處高調,雖然不知他意圖,但若不壓下他這股氣焰,隻怕無法善了。得讓他將目光移開,不要老放在我身上,不然一直被他糾纏下去,我們的計劃怎能完成?”

長公主早知她骨子裏就透著一股瘋勁,她行事手段大膽偏激,又常常不走尋常路。她煩了托爾諾的糾纏,便想用這種手段一舉擺脫。這種方式可能確有成效,隻是唯獨沒將自身安危放在眼裏。

長公主語調冷的快要凝結成冰:“倘若敗了呢?倘若你受傷了呢?你就那麼肯定,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嗎?”

蕭昭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掌冰冰涼涼,不禁有些內疚。

她合攏了五指,將她手包進自己掌中:“他帶著目的前來,就不敢真的下死手,與大燕徹底鬧僵。皇帝也不會坐視不理,他會保我性命。我最多受些皮肉之苦。就算贏不了,我也會盡力撐久一些。托爾諾成名多年,我不過籍籍無名之輩,他不會在這點上與我計較。”

她雖然如此說,可長公主哪會不知道這隻是安撫她的話語?這些都是不可控因素,生死關頭,哪能光靠著這些來保住性命?

更何況以蕭昭的驕傲,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哪怕她爬著,用指甲用利齒,也要咬上對手的喉嚨。

蕭昭心意已決,她毫不躲避地直視著托爾諾凶狠的視線,朗聲道:“今日宮宴,不宜操動兵戈,時間就定在後日如何?”

明日是雲陽王夫婦忌日,蕭昭沒有多餘的心緒顧及旁事,故而多拖了一日。

見她如此膽氣,托爾諾十分滿意,他大笑起來,震聲道:“就依你所言!”

之後托爾諾沒再起什麼幺蛾子。

在宮宴結束之際,皇帝再問起聯姻之事,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樣,一口咬定蕭昭不放。

大燕的兒郎們也不是路邊的白菜,可以任他們挑挑揀揀,托爾諾心知肚明,因此隻道對汴京還不了解,讓塔娜再熟悉熟悉他們。

皇帝聞言也不好多說什麼,陰沉著一張臉,草草結束了這場宴會。

宴席剛散,淩陽縣主和榮郡王世子就迫不及待找了過來,因是在宮中,別的話無法說出口,生怕隔牆有耳,淩陽縣主就隻擔憂道:“那左賢王五大三粗的,你雖然能打,但就你這小身板,與他對上豈不是凶多吉少?”

榮郡王世子也道:“你太衝動了,他本就是衝著你來的,你避其鋒芒還不及,怎能主動跟他對上?”

蕭昭說:“他目標明確,劍直指於我,哪裏避得開?反正早晚也要遇上,不如讓我先占據主動權。”

淩陽縣主氣道:“占了主動權又如何?這是先天武力上的差距,聽說那些草原莽漢出生就會騎馬,懂事起就練騎射,他們體質本就與我們不同,你可以在別的地方與他一爭高下,為何非要憑借武力論輸贏?”

榮郡王世子跟著道:“以敵之長,攻己之短,蕭淵,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兄妹二人就差直接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昏了頭了。

蕭昭被她逗笑了:“哪有人出生就會騎馬,你這簡直就是把他們妖魔化了。”

榮郡王世子瞪了她一眼,埋怨道:“你不要避重就輕轉移話題,我們在與你說正事呢。”

蕭昭臉上笑意微微收斂,她闔了闔眼眸,良久,才淡淡道:“他是我父王的對手,我與他之間必有一戰。這是草原和雲陽的榮耀之戰,也是雲陽的尊嚴之戰。父王故去之後,雲陽一敗再敗,現在的雲陽如失了利爪的猛獸,在草原人眼中已經沒有威懾力。”

淩陽縣主沉默了會兒,顫抖著嗓音道:“……可倘若你輸了呢?”

蕭昭抬手輕撫自己胸口,心髒不疾不徐緩緩跳動,她的聲音也很平靜,不起任何波瀾:“我不會輸的。”

淩陽縣主被她氣的情緒險些失控,低吼道:“你不會輸?你要怎樣才不會輸?拿著你的命去拚嗎?蕭淵,你是會武,可左賢王在戰場上廝殺那麼多年,你怎麼可能贏得過他?”

“你為什麼總是拿著你的性命去拚?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是,我知道你想的是,你隻有你自己這條命了,不拿命來拚還能怎麼辦?可你明知道長公主會護著你,長公主也有辦法幫你避開他,可你為什麼總是迫不及待的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