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炮灰開會(1 / 2)

今日新戲首演,從戲園掌櫃到班主都十分重視,繆寧也要親自上台演奏琵琶,程不惜送他去後台,剛幫著檢視過琵琶,就看見桑棋探頭探腦往裏麵瞧,像是在找人。

他以為霍三小姐有什麼吩咐,跟繆寧說了一聲,便走出去詢問:“桑護衛是找我嗎?”

“啊,三小姐聽說今日來了不少貴人,命我來保護程樂師。”桑棋笑著答話,“程樂師盡管去忙,不用理會我。”

程不惜聽得莫名其妙,來了不少貴人與他有何關係?他區區一個樂師,又有什麼好保護的?

“不必麻煩桑護衛。”他出言婉拒,指指旁邊樓梯,“我這就要去二樓,那裏客人過不去,待新戲演完,那邊可以直接下樓,從側門出去,衝撞不到貴人。”

桑棋心說小姐哪是怕你衝撞貴人啊?怕的是你被見過姚公子的人看到,鬧出什麼事牽連小姐,但這話不好說,她隻能笑道:“我也是奉命行事,程樂師放心,我就在邊上待著,絕不打攪。”

程不惜皺眉:“桑護衛,繪春戲園是我老東家,我在這裏待過半年,知道如何回避難纏客人。”

桑棋見他如此堅決,隻好假意答應,退出後台——她本來也沒想和程不惜打照麵,隻是剛才不巧,一探頭就讓他看見了,才有此番囉嗦。

程不惜回去送繆寧上台,桑棋趁無人留意,躥回去從那個樓梯上了樓。

她本想先上去看看,卻不料已有小戲子聚在那裏,看見她上來,齊齊瞪著眼睛看,還有挺胸凸肚的戲園護衛迎上來問:“姐姐可是走錯了?這裏不通包廂那邊走廊。”

“啊,那不是有個門嗎?”桑棋眼睛飛速一掃,發覺此處因與戲台過於接近,視野不好,沒設包廂,但實際與包廂那邊的走廊是連通的,隻是如今被一扇鎖著的木門攔住了。

“鎖著呢,咱們沒有鑰匙。”戲園護衛眼睛毒,一看桑棋就是有來曆的,客客氣氣勸她下樓,從別的樓梯再上去。

桑棋怕程不惜就上來,兩人撞個正著,看清上麵格局後,便下去回到堂中——那地方正好處於整個戲園西北角上,倚著欄杆可以看見一樓堂內全景,所以有人值守。

不過視野再好,也有燈下黑,桑棋躲到那角落的正下方,剛找好一根柱子倚著,就看見程不惜上去了。

這時台上笛聲忽起,場中一靜,桑棋也不由將目光轉到戲台上,瞧著戲子上台亮相,新戲終於開演,再側頭往二樓瞄時,卻沒見著程不惜。

她立即站直,仔細又掃一遍探出的顆顆人頭,還是沒有,趕忙往堂中走幾步,想看得再清楚些,不料這時有人從後麵過來,前呼後擁、大搖大擺的,伸手就推她。

以桑棋的身手,自是一旋身便躲過了,她本沒空理會這些人,誰料那人沒推著她,自己閃了一下,嘴裏就開始不幹不淨地罵人。

桑棋這才回頭,想給對方點兒顏色看看,卻不料定睛一瞧,中間被簇擁那位衣著光鮮、麵色蠻橫,竟是上次在樓上被潁王府五娘踩在腳底那個苟尚書的孫女。

她居然不嫌丟人,還敢來繪春戲園,桑棋冷笑一聲,盯住罵人的隨從道:“勸你小心些,別驚著真正的貴人,連累你主子。”

她說話聲音不大,台上又在唱戲,苟紹華沒聽見,又急著去包廂,匆匆就過去了,那隨從沒主子撐腰,悄悄啐一下,跟著跑上樓。

桑棋回頭再往樓上瞧,見程不惜擠在小戲子中間正專注地看著戲台,便放下心,想來是方才上麵人多,他沒擠到前麵來罷了。

同一時刻,身在包廂的霍宇澄正吐槽新戲劇情——方才開演前,班主過來送了三張寫有新戲梗概的花箋。

“這寫戲的,是故意的,還是真傻啊?讓梁曼音演原配,唱上兩折就為妻主擋刀死了,唱得這麼動人,扮相這麼好看,然後妻主轉頭救了大家公子鍾羽聲,被對方以身相許?”

霍宇澄把花箋往桌上一丟,“反正我是不想看她倆後麵雙宿雙棲、升官發財。”

霍宇湛失笑:“怎麼看個戲,還看生氣了?”

“我也覺著不該叫梁曼音來演原配。”顏寶華道,“他太出彩了。”

“她們那些小心思啊,想叫梁曼音捧鍾羽聲,可惜梁曼音還在全盛時期,注定隻能落個被豔壓的下場。”霍宇澄轉頭叫周夏,“去跟班主說,一會兒梁曼音下場了,我請他來坐坐。”

霍宇湛看戲少,對這兩個都不認識,沒什麼特別偏好,但等鍾羽聲上場唱了兩句後,也道:“確實不如前麵那個唱得好。扮相倒還可以。”

三人聊著戲吃飯,倒沒怎麼喝酒——霍宇湛懷孕不喝,霍宇澄隻被允許喝兩杯家裏自帶的青梅酒,顏寶華也不好杯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