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歆瞧這二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開口,“凶神惡煞的。”
不過回想起新婚那天,他發病的時候掐人脖子,倒也真的能把人給生吞了。
宋霆琛不理會她,“說。”
什麼?
葉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那木桶,有問題。”
她伸出白皙修長的食指,輕挑眉頭道。
宋霆琛眼底帶著疑惑,轉頭看向木桶。
眼底的冷光仿佛能把桶中正冒著熱氣的藥湯給凍住一般,凜冽得可怕。
“什麼問題?”
“我沒猜錯的話,這木桶應該是有中草藥浸泡過的,利用藥材進入梨木的藥性,再加上這些藥湯的作用,進行藥浴,從而打通你腿部的脈絡。”
“隻是……”
“你這平時的藥湯沒什麼毛病,但浸泡梨木的藥被加入了斷腸草提煉的汁,濃度比粉末還要高,藥性比粉末高出一倍。”
說著,葉歆的眉頭忽然蹙了起來,“嘖嘖”兩聲。
“斷腸草?”
聞言,葉歆伸出了自己的食指。
食指頂端有明顯的青黑。
他之前浸完藥浴也會這樣,隻是那人說,是體內的毒素被逼出來,用幹淨的毛巾擦掉即可。
現在看來,是能吸收的毒早就被身體吸收了,剩餘在表麵的,是無用的殘渣。
藥性高出一倍是什麼概念,宋霆琛的心中也有數,是誰做的,他心中也有數。
“能解?”
怎麼又是這兩個字?他一點都不恨嗎?
“能是能,就是你這情況,相當於外敷內服,長年這樣下來,毒太深了,有些棘手。”
一小時後。
葉歆讓下人進來收拾宋霆琛浸完藥浴後的東西。
夜深人靜,夫妻二人共處一室,還吩咐人不要打擾。
下人們心照不宣地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葉歆開門瞧了瞧,確實沒有人靠近,便將門鎖上,拿出自己的醫藥箱。
燃起酒精燈,繼而拿出針灸包,將銀針拿出來消毒。
隨後銀針一根接著一根紮在宋霆琛肩膀、後背、受傷的腿部。
沒一會兒,宋霆琛便冷汗涔涔,眉頭緊緊蹙起,“痛苦”在他臉上顯現,不言而喻。
“毒滲透太深,痛苦是必然的。”
葉歆作為醫者,深知祛毒的痛苦,可為了祛毒,也隻能如此。
痛苦隻是一個過程,若是能將毒逼出來倒也無妨,隻怕不能完全清除。
下人拿著從宋霆琛房中收拾掉的毛巾,恭敬地呈到常蘭芝的麵前。
常蘭芝剛做完晚間護膚,正躺在按摩椅上做按摩。
她掀開眼皮對著那汙了的毛巾淡淡一瞥。
白色的毛巾上麵被染上了青黑色,與往常一樣。
“下去吧。”
得到常蘭芝的允準,下人便離開了。
管家站在一旁,表情陰沉:“夫人,大少爺剛才吩咐了讓人別打擾他跟少奶奶。”
一聽這話,常蘭芝倒不放在心上。
隻是嘴角輕輕勾起,嗤笑一聲:“新婚燕爾,倒也正常。”
“對了,霆文最近都在做什麼?”
“霆文少爺跟程小姐去了歐國巡演,不過很快就回來了。”
“知道了。”跟程媛媛去巡演,常蘭芝倒也放心,“對了,你讓人盯著霆文,可別讓他拈花惹草,程家對於他還是有所助益的。”
管家應了一聲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