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爺子給自己順了順氣，“廢話少說，我想看看我孫媳婦兒。”
“喝茶，珍藏了三十年的生普。”
宋老爺子自然不上鉤，他正準備說什麼，卻被宋霆琛搶了先：“宋家的所有人，您心中有數嗎？”
此話一出，宋老爺子拿著茶盞的手頓了頓，隨即放下。
“你是怎麼打算的？”
他再次將問題拋給了宋霆琛。
“按兵不動。”
僅四個字，爺孫倆便心照不宣。
宋霆琛雖然查到五年前的事故跟常蘭芝有關，但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他也知道常蘭芝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的親生兒子宋霆文鋪路，卻暫時沒有查到宋霆文是否插手了此事。
“嗯……”宋老爺子神情微斂，若有所思。
很快話鋒一轉，他再一次巴巴地看著宋霆琛開口：“說這麼多，我孫媳婦……”
宋霆琛撫額。
宋老爺子說完，又戀戀不舍地拿起茶盞，品了又品。
他先是用老爺子最愛的茶轉移注意力，再說了點別的，沒想到他是一絲都帶不偏。
隻能說這爺孫倆一樣精明，一樣難以糊弄。
宋霆琛頓了頓，開口：“爺爺，您跟一個閻王修羅……”
“住口！”
宋老爺子立馬嗬斥他。
要說他從一開始黑著臉隻是性格使然，如今的嗬責卻是真的帶著慍怒。
“閻王修羅”這四個字，是外界人知道宋霆琛性情大變會傷人之後，給他起的一個外號。
在背地裏就這麼叫他。
宋老爺子人脈眾多，耳目清明，自然聽到了一些所謂的閑言碎語。
宋霆琛是他的心頭肉，哪裏容得別人這樣說自己的孫子？
宋霆琛第一次傷人，宋老爺子便聽到有人這樣叫他，氣得他直接動用自己在商界的力量，將那人一整個家族的企業都斬草除根。
爺孫倆的手腕，如出一轍。
“葉歆出去了，等她回來爺爺自然能看到。”
為了轉移老爺子的怒意，宋霆琛也隻能這麼搪塞。
“葉歆？”宋老爺子一下子怒意全消，再次開口：“你給她打電話，我等不及了。”
“上課，不能打擾。”
宋霆琛話音落下，宋老爺子便冷哼一聲。
什麼上課？今天周六！
當他年紀大了好糊弄？
宋霆琛也意識到了，隨即轉移話鋒：“您回來了，害怕您的好兒媳不給您接風洗塵嗎？到時家宴，葉歆也會在。”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嫌惡，嘴角的笑也顯得十分輕挑。
老管家在門口站著，突然書房的門被打開了。
他轉頭一看，隻見宋老爺子一張老臉憋得紅通通的，像是被氣的。
“這個不肖子孫！”
宋老爺子轉身對著書房罵了一句，接著在老管家的攙扶下憤憤離去。
傭人們聽到聲響，一個個探著腦袋悄悄觀望。
“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