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大批投入生產的素薊酸中混入了魄安石,若在那個時候葉錚就聯合上了常氏,那這背後,自然而然就連接上了。
看著葉歆的反應,Kim有點講不下去了,她停下了話頭,直到葉歆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示意她繼續講下去。
清了清嗓子,Kim道:“董事長服用的那種素薊酸,正是現在常氏所銷售的,不過加的魄安石的劑量比現在市麵上銷售的要大,至少百分之四十。”
果然。
葉錚啊葉錚,你好毒的心。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眨了眨眼睛,掩蓋住眸底翻天覆地的悲痛,但是沒能壓下唇角自嘲的弧度。
她的二叔,她現在唯一的親人,是她最大的仇人。
本來葉歆隻覺得他貪財缺德,沒想到,竟是這麼歹毒!
難怪當年車禍時那麼多疑點重重的地方,葉錚也從來沒有提起,原來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葉歆抿了抿唇,握著杯子的手逐漸用力,腦中忽然走馬觀花一般浮現出過往的一切。
……
“老張啊,在這個地方,你最能信任的人就隻有我了。”
約莫年過而立之年的葉錚一身西裝坐在椅子上,說完話後豪爽地拿起酒杯仰頭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
年幼的葉歆紮著一個馬尾辮,頭上夾著一個媽媽送給她的蝴蝶夾子,蝴蝶粉紅色的翅膀會隨著她的動作一下又一下的煽動著翅膀。
她扶著門框,看著裏麵喝酒喝的酣暢淋漓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二叔,爸爸告訴她,二叔是除了爸爸媽媽最親的人。
另一個人她不熟悉,但是她知道這是爸爸的司機,爸爸讓她喊張叔叔。
葉歆抿了抿小嘴,又看了一眼外麵漸沉的夜色。
不知道為什麼,爸爸媽媽最近很忙,她隻能待在二叔家,等他們回來。
但是,二叔怎麼會跟張叔叔一起喝酒呢?
沒過多長時間,張叔叔便醉醺醺地離開了,但是二叔似乎沒有喝醉,他看著張叔叔離開,才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夜色開始鋪天蓋地地渲染完整片天空,葉歆最怕黑了,也不敢進二叔的屋子。
爸爸告訴她,二叔是自己最親的人。
可是為什麼自己總是這麼害怕他呢?
葉歆怯怯地在門角蹲下來,伸出手抱住自己。
葉錚打電話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了出來。
“餘管家,你放心吧,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出一點差錯,那家夥現在很信任我。”說罷,男人得意地笑了笑,繼續道,“想必常先生也準備好了吧,這件事情一旦成功,那我們可就是合作共贏啊。”
時間一晃,轉眼到了葉歆麵臨的第一個巨變。
母親死亡,屍骨無存。
葉歆看見渾身是血的父親被醫生推進手術室時,腦子還沒能反應過來。
在手術室外守了一天一夜,她發現自己連哭都不會了。
幸好老天爺沒有徹底讓她絕望,經過一連幾天的搶救,爸爸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
葉歆灰頭土臉地從廚房裏出來,手裏提著好不容易做好的雞湯。
到了醫院,她看見病房裏二叔也來了,手中拿著杯子和藥喂爸爸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