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尋找血親,不過是在進行利益交換,偏偏彼此要以“親情”為其蒙上遮羞布。
聽著龍星父女倆的“噓寒問暖”,能登久美子不滿意了。
「小岐,我也想和爸爸說話。」
龍星岐捂住手機,小聲說:“可是我一直都在按照你的意思說話啊。”
「不是這樣的!」久美子嚷嚷:「我想暫時占據你的身體,不想把你當做傳聲筒。」
擔心沉默太久,龍星暉生疑,她匆匆地提醒:“不過隻給你五分鍾,除了打電話不能做別的!”
「我知道的,小岐你真囉嗦。」
能登久美子歡天喜氣地接過主動權,龍星暉為她態度的熱情為之一驚,但他很快就與她交流起來。
不是龍星岐太過謹慎,不相信她,是久美子有前科。
她因為貪玩,趁趙岐身體生病強行奪取了身體主動權,完全忽視了她病弱的身體。
最後暈倒在馬路邊,被好心人送到醫院,差點一命嗚呼。
從那以後,趙岐再也不敢讓久美子出現,久美子也知道自己犯了錯,再也不提這件事。
龍星岐知道她一直想念日本,每次見到與日本相關新聞,她都悶悶地不說話。
於是成年那天,趙岐偷偷拿著攢來的錢,帶著能登久美子,踏上了飛往日本的航班。
龍星岐對所有人撒了謊,她不是第一次來日本,這本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如果她的人生不因此割裂。
第一次來到日本,她隻是個懵懂自卑的孩子,她的人生版圖那麼的小,小到隻有方寸大的院子,她鼓起了勇氣離開國家,卻在次日因為錢包被偷哭到昏厥,被迫離開日本;
第二次來,帶著“龍星家”的光輝,她仿佛一夜之間脫胎換骨,周圍的人對她讚譽有加,鮮花掌聲、誇獎鼓勵,她好像從地獄飛進了天堂。
她甚至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私人住宅。
又大又明亮,坐落在市中心,不需要動手,冰箱裏每天都塞滿新鮮食物,地板永遠一塵不染,周圍鄰居永遠笑臉相對。
她的屈辱和榮耀,都是一人給予。
自然也會被輕易剝離。
隻是23年,她就好像過完了一生。
龍星岐重新回到身體裏,疲憊地閉上眼。
*
日本的教師資格證與中國的大有不同,從學前、小學、國中到高中,分為專修、一類和二類三個等級。
高中教師至少考到一類,需要本科及以上學曆。
條件對於龍星岐並不苛刻,現在橫在她麵前的問題是——成為正式教師,她需要接受長達一年的入職培訓,而如今她的時間是最寶貴的。
但是成為臨時教師,以帝丹高中的水平,絕不會聘用她。
龍星岐無法選擇,隻能求助於龍星暉。
他的答案是,讓她成為臨時教師,至於帝丹高中的接洽,她則不需要擔心。
如果順利的話,龍星岐會在下個月進入帝丹高中成為臨時英語老師,隻要她任職滿一年,再通過考核,她就可以擁有正式任職資格了。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學習能力,她從小便能做到過目不忘觸類旁通,一直是老師最喜愛的天才學生。
可是天才這張牌從來不是可以單獨打出來的,它是組合牌。天才的頭腦,優渥的家世,二者缺一不可。
都說美貌是正麵牌,需要與財富結合,才能保全自己,懷璧有罪,護不住更有罪。
很可惜,趙岐隻擁有兩張牌,一張叫頭腦,一張叫美貌,哪一張都使她如履薄冰。
小學時,她學習速度快,過目不忘,同學老師們隻是多加讚揚,鮮有嫉妒憤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