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梓昭早就聽說白苟長得好,但他對原始的審美產生懷疑,並沒有多想。等看到白苟的模樣時,還是小小地被驚豔到了。
或許是白苟這家夥老躲躲藏藏,裸露出來的膚色比大多獸人都要淺。容貌很有少年感,不過身高還挺高的。肌肉也不誇張。一頭狗啃似的中短發,倒是把白苟的顏值硬生生襯托出了個性。因為生氣,氣勢非常足,不會因為好看的外貌就有半點女氣。
但看到白苟,謝梓昭總算明白他怎麼從花若那看到一絲似曾相識之感了。與花若相似的容貌正是白苟。他曾經在巨木那裏就看過白苟。
這一刻,謝梓昭意識到自己被狼群圍困並非做夢,而是白苟在狼群裏救了他。
酋長兒子被打,木猴獸人趕忙將地上的樹耀扶起來。
“你他媽的!”樹耀怒極,起來就捏著拳頭往白苟砸過去。
白苟也毫不退縮,左手手臂擋開泄力,右手捏拳朝樹耀腹部打。這回樹耀有了準備,一反手握著白苟的手臂,就輕敲跳起,轉到了白苟的身後,再一次朝白苟攻擊。
謝梓昭正擔心白苟受傷時,白苟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靈活側身,恰好躲過。
兩人的戰鬥異常激烈。
謝梓昭越看越心驚,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對打架的理解。有好些動作,都完全不像人能夠完成的。
如今隻是一個人而已,若是部落裏上百個獸人一同打架,又是何等壯觀的場麵。
謝梓昭沒有原諒岩叔的見死不救,卻也隱隱意識到岩叔不願輕易出手的無奈。
“怎麼回事?”白虎酋長走到,看到正激烈打架的兩名獸人,表情沒有半點變化。
不說兩個部落,就是自己部落裏也經常有打架的情況。實在見怪不怪。
但這次打架的對象是木猴部落酋長的兒子,白虎酋長才過來看一看。以免因為一點小事就造成兩個部落之間的戰爭。
岩叔壓低聲音大概說了一下情況。
謝梓昭稍稍認真地聽了聽,他倒沒想到岩叔會如實所說,包括他很可能認識木影,以及看到他被捉卻沒有出手等等,沒有半點添油加醋,卻也沒有半點隱瞞。
白虎酋長的眉頭隨著岩叔的話慢慢皺起,等岩叔說完,他才不讚同地小聲訓斥,“這事你辦得不對。不管有沒有搶雌性,加入部落時間多久,都是我們的族人。你就得護著。”
岩叔倒也不爭辯,恭恭敬敬地回答一個字,“是。”
謝梓昭小心瞄了一眼,發現岩叔表情淡淡的,也沒有不服氣,就像個任勞任怨,沒有自己思想的——社畜。
對話不過是幾句話的時間,打架雙方都掛了彩。白苟被猴爪撓了好幾下,每一道都有血往外冒。而樹耀也好不到哪裏去,臉已經腫了一邊,身上也多處紫紅。
然而都這種時候了,白虎部落的獸人不出手,木猴部落的獸人也同樣在一旁看著。但雙方都彼此警惕著對方的人會幫忙,時不時環顧四周一下。
謝梓昭不懂部落的規則,但猜想個人打架頂多被認為搶媳婦,誰厲害歸誰。而打群架會上升至部落問題。
樹耀到底是木猴獸人,比打架還是輸了白虎獸人一節。隻是木猴部落那種生活環境,樹耀又怎麼可能是個沒本事的二世祖。
樹耀察覺自己形勢越發被動,把心一橫。但他沒有拉開距離,而是突然靠近白苟。
幾根木刺憑空出現,並朝白苟不便躲閃的腹部而去。
但不等謝梓昭替白苟擔憂,隻見那腹部被冰雪覆蓋,冰雪將木刺凍住。
謝梓昭正想鬆一口氣,樹耀露出得意的笑容。本該被凍住的木刺竟然旋轉了起來,並且繼續朝白苟的腹部鑽。
冰雪快迅速蔓延,可是冰雪的硬度又如何與木刺比擬,冰雪被鑽出雪渣,待到了一定深度,鮮血從孔洞流出。
謝梓昭無法想象血肉被鑽攪的疼痛,正經受著這一切的白苟神色不變,又是用力一拳,將樹耀打倒在地。手拔出木刺,鮮血與碎肉隨著倒勾被帶出來。腹部的傷很快就被冰雪覆蓋,血液被冰雪止住。
“你也有神賜?”樹耀咬牙切齒,那恨意可比白苟出手攔截謝梓昭時濃厚多了。
神賜就是這個世界特有的超能力,僅在少部分人身上擁有。
但據謝梓昭了解,一百名獸人裏出現兩三個神賜是正常的概率。白虎部落還是個擁有三百多名獸人的強大部落,不至於讓樹耀這般氣急敗壞。
樹耀當然生氣,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神賜在這片地區沒有對手,隻要被他近身,就是以速度聞名的飛鷹獸人都得掉一層皮。不想白虎部落裏竟然還藏著這麼一個對他有克製能力的獸人。
樹耀沒有出手,白苟也就沒動,隻是也沒回答樹耀的話,低頭檢查身上的傷。
樹耀被無視,正想罵人,但看到白虎酋長已經走過來,立即壓了三分火氣。
“樹耀,我們到帳篷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