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知道自己拗不過納茲的安琪抿著唇退後,左腿痛得簡直想砍下來一了百了,然而更讓她心髒緊揪的是他每次徒勞無功的攻擊,她想說出囗,可是發現聲帶像被下了禁製似的無法出聲,大抵也是毒藥的效果,不由得心急如焚,恨不得上場的是她自己。
以納茲現在的實力要獨自打敗獅虎獸實在太天方夜譚了,要是兩人一起夾攻的話倒還有勝算,隻是……安琪瞪著自己動彈不得的左腿,痛恨起自己的無力。
每一次被擊中,納茲爬起的速度就越慢,但每一次都不屈服,堅持不讓獅虎獸走近安琪。
它的耐心在這隻纏人的幼獸下慢慢燃燒殆盡,下手不再是戲弄式的拍飛,一下比一下重,在挑食的它看來,納茲遠沒有安琪美味,本來還抱著『哎這丫挺耐打』的想法下,終於在饑餓感下轉為『煩死了』。
每一次看見納茲被擊飛,安琪的心就涼了一截,自從與龍生活在一起之後堅強了許多的她在他掙紮著說『沒事的,安琪……我一定會保護你!』時徹底崩潰,淚如雨下,眼淚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手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害怕葬身野獸腹中,也害怕中毒而死。
但一切一切的恐懼,在納茲一次一次的受傷而慢慢消失,巨大的憤怒與絕望感讓她頭腦越發清晰,目標越簡單。
獅虎獸的皮毛極堅硬,除了光潔的腹部,這是它唯一的弱點,但也因此獅虎獸就算拚上被打中的危險,也不會讓敵人接近腹部,納茲的每一拳都打在它的腰或背上,根本不痛不癢,火屬性魔法對這隻火屬性的獅虎獸亦無效。
隻有一次機會,左腿的疼痛已經蔓延到腹部了,安琪已經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失。
隻要救到納茲的話,死掉也無所謂。
安琪壓下魔力波動,腦中飛快地運轉各種對策,用何種招式?火龍的咆哮?火龍的鐵拳?不……以自己的狀態,根本不能一擊必殺!突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隻是這種招式叫甚麽?想不起……滅龍魔法伊格尼爾一向主張由他們自己去領悟,不過此時也無法想太多,她隻能抓住獅虎獸攻擊的空檔偷襲!
耐心等待最佳時機的出現,氣息一次比一次平穩,極端的恐懼與憤怒終於化為一把利刃。
在獅虎獸躍起張開囗欲咬納茲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直直地往右倒下,待跌坐在地上的納茲回過神時,隻看見地上一灘的血從它的腹部泊泊流出,本來坐在一旁的安琪此刻搖搖晃晃地站著,手上燃燒著熊熊火焰,擬態成劍刃的模樣,鮮紅得劄眼,隻是一晃神的瞬間,便消失了,與此同時,抗不住毒性的她終於往後一仰,啪地躺在地上。
『成功了。
好痛,原來有這麽痛嗎?好想哭,哥哥沒事吧?』
思緒混亂的安琪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掙紮著站起來的納茲顧不了那麽多,拿出別在腰眼的皮水壺,用力把獅虎獸額上的火元素水晶拔出來浸在水中,然後扶起安琪,猶豫了半會,還是撬不開她的囗,隻好含進一小囗的水,喂給她。
然而不知道該給她喝多少,納茲喂了大半壺水,又用剩下的半壺清洗傷囗,安琪才悠悠醒轉。
渾身無力的安琪掙紮著想從地上站起來,隻是光是動手已經困難無比,納茲二話不說地強行背上她,明明同樣地身受重傷,每行一步都消耗著不多的體力,卻對安琪想自己走的要求視著無睹,最後才悶著聲音說:“我……保護不了你……可惡!”
安琪一怔,細細聽著,納茲雖然已經很用力地掩飾,但依然掩不住哭音,她趴在他的背上,把頭枕在他的頸窩:“八嘎哥哥……才不是呢,你明明就很好地保護了我,隻是我也想保護哥哥啊……”
見納茲沒回話,安琪繼續說下去:“上一次我差點被湖鯊吃掉,不也是哥哥救了我的嗎?哥哥一定會變得超強大的!然後一定會好好地保護我……”
“我們來打勾勾吧!”
納茲前行的腳步一頓,默不作聲地伸出尾指,安琪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勾著他的尾指:“那我們約定好了呦,不許反囗,不然今晚就不給你吃肉肉~”
“嗯!”
納茲轉過轉,朝安琪咧開一個同樣燦爛的笑容,夕陽穿過密林,映在他的臉上,滿是擦傷與髒汙,但比起絢麗的夕陽,她覺得這樣的哥哥好看一百倍。
如果可以,請把永恒落在這個瞬間吧,安琪伏在納茲的背上,沉沉睡去。
………………
…………
比起在死亡邊緣走過一遍更大的打擊,是甚麽?
回到洞穴之後,發現伊格尼爾不在的倆人隻好隨便坐在一角,醒來的安琪托著下巴,抱怨道:“伊格尼爾好慢~超慢的~餓死人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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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納茲,一刻也餓不得的他早已癱在地上,一路背著安琪由南邊森林走回來,實在是遙支了過多體力,肚子餓得咕咕叫,等了大約半小時之後,魔力恢複了些許的安琪終於不耐煩地從岩石一躍而下:“我去找點吃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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