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臉上的微笑本能的僵了僵，視線投射到說話的那人身上，男子看上去很精明，謝頂的地中海上隻有寥寥幾根頭發，一身西裝將他的身形襯托得一如他樣子的嚴謹。
其餘四個麵試官互相看了看，但也沒有阻止，淡淡然，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睥睨著她，從遠處看，這一張圓桌會無意中形成一個包圍圈，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令人不自覺的緊張。
楚恬重新掛上了微笑，在腦子裏掙紮鬥爭了幾番後，才斟酌著用詞再次介紹了一遍。
那男人似笑非笑，目光複雜得難懂，略有些皺皮的手指把玩著手上的鋼筆，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甚至連坐姿都從未動過。
“請說一下你的優缺點。”
楚恬微微皺了皺眉，思索了一番仔細的回答，“對於新鮮的事物和生活，永遠保持著一顆熱情上進的心，缺點，唔，大概是我太過於執著。”
“哦？楚小姐認為光有一顆熱情上進的心就夠了嗎？我們公司，說白了，最不缺的就是你這種新人。”
楚恬隻是微微一笑，紅唇微啟，“那如果連一顆熱情上進的心都沒有，貴公司還會收這種新人嗎？我猜，外麵一大部分都是大學生剛剛畢業，還沒有多少社會閱曆，進入公司比的就是誰更勤快更聰明，對嗎？”
劉啟東被她的話一哽，想要諷刺的話皆數吞回了肚子，腦海中回蕩著寶貝女兒的那番話，心下怒氣更甚，咬牙切齒但還要裝作平靜的問，“我聽說了一件事情，剛才外麵發生了一些事，似乎是兩個女孩子在爭執過程中，你上前去幫了一個女孩，對嗎？”
楚恬不清楚他問這個幹什麼，擰了擰眉，疑惑的想，剛才他一直在辦公室裏，怎麼可能聽別人說外麵的事？她又聯想到進來之前那個女生說的話，心下了然幾分。
“是。”
“那我想問一下，你和那個女生是親戚還是純屬想幫她？”
楚恬搖頭，“不是親戚。”
劉啟東冷笑一聲，“既然純屬想幫她，那你弄清楚了事情的緣故嗎？還是說你明明知道情況但還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幫人？”
這話的怨念很深，想必那個女孩子沒少跟他爸爸說壞話，楚恬心中不悅，公報私仇不說，但這事明明是那個女孩子做錯了，父親還是非不分！
“我們公司絕對不會收衝動的人，萬一你的衝動導致出了什麼事，誰來承擔這個後果？”劉啟東緩緩說，笑麵虎的臉看起來有些猙獰。
其他幾位麵試官相互猜測著楚恬和劉啟東是否有什麼天大的怨恨，無端端這麼針對一個女孩子。
劉啟東隔壁的女麵試官連忙緩了一下氣氛，推了推眼鏡框，鄭重的說，“楚小姐，你先回去吧，有什麼消息我們會聯係你的。”
楚恬由始至終都是微笑著的，尤其是麵對著劉啟東時，那無辜的雙眸直直的射向他，驀然讓他覺得有些可怕，但隨即一想，不過就是個小娃娃而已，他應該是想多了。
“好。”她應了一聲，起身離開了。
“我隻是沒有想到貴公司的員工會利用自己的職位公報私仇，我很失望。”楚恬起身拿包時說了這麼一句話。
頓時，劉啟東臉色大變。
還沒等眾人震驚回神，內側的一扇門被打開，一雙鐺亮的皮鞋上兩條長腿緩緩邁步而出，單手插袋，姿態閑適優雅，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幾人冷汗直流，恭恭敬敬的說了一聲，“總經理。”
“楚恬，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