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看著鄔安安聲色俱佳唱念做打,隻那雙眼睛還紅著,顯得很是滑稽,虧得她能不歇氣說出這麼一長串話,被她逗得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
鄔安安嘴角下拉,眼見要再哭給他看,弘晝不敢再笑,趕緊說道:“好了好了,別再哭了,額涅不會怪罪你,不過是一直玉鐲子罷了,額涅多的是,哪會記在心裏。先前我不是故意要搶你的,隻是想看看,額涅給你的值不值錢。對了,你不會是真以為我要搶你的玉鐲子吧?”
“沒有呀。”鄔安安立刻否認,睜大眼睛無辜地望著弘晝,麵不改色撒謊:“馬車顛簸了一下,我都不知怎麼回事,就摔了。”
弘晝似笑非笑說道:“馬車顛簸,好吧,第一次顛簸就顛簸吧,那第二次呢,你把我一下甩開了,我的後背,現在還隱隱作疼。兩次了。”
他舉起手指,在鄔安安麵前晃了晃,著重強調:“兩次!”
鄔安安眨了眨眼,說道:“後來,我是想去搶救鐲子,再說我這麼弱小,能摔得動您嗎?”
弘晝手摸著後背,深吸了口氣,緊皺起眉,神色痛苦說道:“肯定被撞得淤青了,回去我得請太醫來瞧瞧。唉,請太醫要記錄在案,汗阿瑪額涅馬上就得知曉,我得想個說法,後背是如何摔傷的。怎麼說你都有錯,你快幫著我想想吧。”
鄔安安不會有錯,永遠不會,清楚弘晝是在訛詐她,並不吃他這一套,認真說道:“您可不能欺君,就照實說好了呀。”
弘晝呆住,片刻後笑了起來,對鄔安安隻能甘拜下風,見她還緊緊拽著幾塊碎玉,伸出手去,說道:“給我吧,我去幫你去找工匠鑲起來。”
金鑲玉的鐲子,鄔安安早就想到了,說道:“不用麻煩您了,您把金子給我,我自己去銀樓找工匠鑲。”
弘晝一愣,再次被鄔安安的無恥打敗,理了理衣袍,好整以暇說道:“姑娘,我尋思著吧,既然摔碎了你一隻鐲子,賠上一隻就足夠了。不管到哪裏去說理,都說得過去,姑娘你說呢?”
鄔安安直直看著弘晝,很快,眼眸中淚意又起。
弘晝看得怔住,忙舉起雙手投降:“姑奶奶,別再哭了,我就是逗你玩兒,幾隻鐲子而已,我哪能反悔。”
鄔安安見好就收,她先前流淚太多,沒有及時補充水分,再讓她哭,也哭不出先前的真切,問道:“您先前說有事要與我說清楚,究竟是什麼事呀?”
弘晝被鄔安安一哭,損失了大筆錢財不說,差點兒忘記了正事,斜了她一眼,說道:“先前我讓你去見汗阿瑪,沒有告訴你是為何事,是因為擔心你提前有了準備,在汗阿瑪麵前露了馬腳。”
鄔安安不懂,疑惑問道:“什麼叫露馬腳?”
弘晝指著鄔安安的眼睛,說道:“你的雙眼太靈動,咕嚕一轉就是一個主意,若是我事先告訴你去見汗阿瑪要宅子,你肯定會先想著如何應對。汗阿瑪那般聰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有備而來,這事兒,就被你辦砸了。”
聽上去一切都無懈可擊,演戲會被雍正看穿,最真實的反應會令他相信。
可是,鄔安安問道:“為何是我辦砸了?這件事,從頭到尾與我有什麼關係?呀,不對,我知道了。”
鄔安安眉開眼笑起來,歪著腦袋望著弘晝,崇拜地說道:“您特意來告訴我,宅子有我的一半對不對?五阿哥真好!”
弘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