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茹茗被林黛玉的迷茫的呐喊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自小就很喜歡滑冰,兩三歲走路還沒穩當,就穿著租借的冰鞋在野外的露天冰場裏滑來滑去。
從業餘到體校再到國家隊,張茹茗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在意的也不是名譽也不是自己有沒有天賦,她在意的是讓更多人關注花樣滑冰這項運動。
假使林黛玉可以滑出來,那她將可以為花滑代言。
花樣滑冰運動是冰雪運動中燒錢最多的一項運動之一,沒有那麼多家長願意傾注那麼多的金錢讓孩子去學習一向毫無加分的興趣愛好。
甚至這份愛好還會傷害孩子本身的身體。
在林黛玉的情緒崩潰中,張茹茗逐漸清醒的發現,她不是當年的自己。她沒有像自己一樣那麼那麼深愛著這片冰,深愛著這項運動。
即便是她再有天賦,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
自己對她的要求過於高了。
要林黛玉承載自己的夢想將花樣滑冰這項運動擴散到全國人民的心中。
說到底,還是張茹茗過於自私了些。
而張茹茗之所以可以一心投入到培養林黛玉的過程中,也是因為她家的條件還不錯,父母有穩定的工資,根本不需要她養活。
她退役後目前正在讀大學,把之前荒廢掉的學業撿起來。與她而言,這些課程,比讓她在冰上待上兩個小時可難多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她麵對課業艱難,林黛玉麵對花滑困惑。
張茹茗也要試著去理解對方,才不會將好好的師生情變成仇怨。
“對不起,我要向你道歉。是我的問題,我太心急了。我巴不得像所有人介紹你是我找到的瑰寶。我恨不得你現在立即就能學會三周跳學會各種各樣的三周跳。”張茹茗才剛剛將她的期盼說出來,那頭的林黛玉就沒忍住掉眼淚了。
張茹茗一見她哭也瞬間不淡定了,繼續把對方當成同齡人一樣念叨著:“貌似現在被你指責犯錯的那個人是我,你哭什麼呀。好了好了,別難過別傷心。我都沒有帶紙巾,怎麼給你擦眼淚啊。”
張茹茗沒有帶紙的習慣就直接伸手去替林黛玉抹眼淚。剛才還那麼理直氣壯的,現在一哭,氣勢不都全沒了。
林黛玉不在意細節的直接拿擦汗的毛巾開始擦眼淚,雙目紅彤彤的看著張茹茗,對其撒嬌道:“對不起嘛,是我的問題,我不該一時情緒激動,就對你發脾氣。”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不講理的小孩,林黛玉還自顧自的為自己的發脾氣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但是我隻對親近的人發脾氣。”
張茹茗即使思想再幼稚,也不可能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啊。她願意將心底的話交代給自己,張茹茗開心還來不及。如黛玉所說,她們已經足夠親密,交心了。
“我可以接受你對我的親近,也可以接受你的小脾氣。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別憋在心裏。你要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這麼正式的帶一個小孩學滑冰。一個好的運動員未必是一個好的教練。”林黛玉懷疑自己是否能承擔張茹茗的期望,張茹茗又何嚐不害怕自己耽誤了她的進度。
所以,張茹茗想盡辦法的要將最好的資源都傾注在林黛玉身上。而目前國內最好的資源當然還是在國家隊,可照方教練的話,他還不想那麼快將黛玉收入麾下。
也是,增加一個人又是增加一筆開銷。
進入國家隊,國家隊花錢培養學員練習,國家隊隊員的家庭經濟壓力就會減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