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快到了。
移形至倉庫街附近,一身休閑服的酒井空信步向內走去,雙手插在衛衣口袋裏,耀眼的日光正值最為燦爛的時刻。
下午兩點。
反射光照在麵上,酒井空愜意地眯上眼,抬起左手手遮去一半,成就半麵陽光半麵陰影。
“為我指路。”
話音落下,手中那根剛從□□樓下摘來的樹枝驟然轉向他的右前方。
今天的天氣果真不錯啊~
“誰在那!”
“被發現了啊~嘁”隨便朝後撇了眼便收回眼神,腳下步伐不停,跟著手中樹枝指向的方向向內走去。
輕微的腳步聲逐漸加重,來者的身影在雙方距離的拉近中逐漸清晰,從行蹤看來是一個負責警戒的下層成員——一名灰袍路人甲,而他所在的這一整隊人馬都因這聲而看向正轉彎過來的酒井空。
他也沒想著躲藏,徑直忽略了那一排排隨他走近而抬起並對準他的圓滾滾的黑口,友好地對他們招了招手,露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
“雖然我有辦法找到人,不過還是想問一下,請問……”你們知道太宰在哪裏嗎?
顯然這些人並不想要什麼禮貌的問候,而且還信奉先下手為強的想法,這邊話音未落,那邊“突突”的聲音就竄到了耳邊。
雖然早就看到了這一幕,但真正遇到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很心塞啊。
他是真的,真的很討厭暴力的啊!
“盔甲護身。”
雖然魔力護罩無法對抗大型槍械,就比如說火箭筒啊什麼的,但對付幾顆子彈還是綽綽有餘的。
*
最初他隻是看到了一個影子。
一個在這時出現在這裏的人,甚至還沒看清對方,他就先大喊了一聲。
那是他們來時的方位,他不敢保證對方是否看到了他們的異常舉動,也不敢確定對麵是否是敵人,太多的不確定因素頓時讓他提起了心,穩穩地緊握住身上的□□,麵露警惕。
先前他們先按照原先就定好的計劃兵分三隊,他們這一小隊先走進來探路,秘密潛入負責偷襲,另一小隊則會在六點太陽落下之後啟動那輛附帶機槍上武裝蓬車直接闖入,做正麵襲擊,而最後一隊人數是他們兩隊總和,目的地也是在另一個地點——港口mafia的武器庫。
而作為一隊的隊長,死亡的覺悟他自然是早就備好,但他認為他的死亡必然會是有意義的犧牲。
因為他是隊長。
對方的腳步聲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所停頓亦或是改變,始終保持著平緩的節奏,這讓他確定了一件事。
所以後來當他們一起站在那個奇怪男人對麵時,作為異能mimic的一員,他握住手中的保命武器,本能地察覺到了不對。
平常人對待這些輕而易舉可以看到的危險往往是采取離開的做法,若是港口mafia的人則會在看到他們的那刻開槍,而眼前這個小鬼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是完全忽視了這沒人會忽視的危險,帶著微笑溫和地向他們詢問。
即使直覺並沒有察覺到絲毫的危險性——他的直覺曾多次救他於陷阱之中,但這些隊長先生依舊選擇了先行進攻。
不管對方是何許人士,隻要不是普通人,那在這個地界出現的隻會是他們的敵人:港口mafia的人,而對方又是如此悠閑的做派,他很難說這會是第一個普通人。
與夥伴對下暗號,指下快速板過扳機,一時之間塵埃四濺,眼中卻沒有人影閃過的蹤跡,怎麼說他對於自己的動態視力還是有些自信的。
結束了。
他莫名鬆了口氣,即使聽到了那句模糊不清卻又帶著幾分熟悉感覺的語句他也隻當是對方最後的掙紮,懷抱著某種心思他將如今變得半滿的彈匣換成全滿。
而就在他做完這一係列動作的下一秒……
“速速禁錮”“鎖舌封喉”
男子沉穩的聲音從微微散去的煙霧中傳來,不管是純正的倫敦腔還是絲毫不顯慌亂聲調都讓他明白。
隊長知道自己的預感靈驗了。
這是一個異能者。
中頭彩了啊……
感知到身體被不知何處來的繩子瞬間綁住,雙手被綁在背後,上臂被緊緊束縛在兩側,緊貼著上身,雙腿也被一同綁起,再完美的解結手法都無法在上臂被控製住的情況下施展,就連用武器自殺都是一種奢望,
他垂下頭妄圖咬破臼牙中的毒藥,但下一刻卻突然感到自己的舌頭不受控的死死地貼到上顎之上,這讓已經抱有犧牲想法的他驟然驚慌起來。
左右環顧一圈,本以為會是屍橫遍野的景色卻隻有一個個被綁住的活人。
任務……完全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