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就有機會。
沈白很不喜歡被蒙在鼓裏，偏偏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一問三不知。
很挫的感覺。
這時門鈴響起。
沈白率先站起身，麵帶微笑實際疏離又冷淡。
雲淡風輕地說：“應該是外賣來了，我去拿，你們吃過早餐了嗎？”
前一句是對夕嵐說的，後一句對突然造訪的客人說。
王格察覺出彌漫在空氣的火藥味，連忙說：“吃了，不用招呼我們。”
一句話拉近所有人的關係，沈白抿嘴不接話。
說到底在王格心目中黎蘇最重要，同樣的兄弟也很重要。
今天當著他的麵，朝沈白撒氣。
王格多少感到不舒服。
赤裸裸拂麵子不說，還傷害彼此的感情。
再說了人家小兩口的人，旁觀者插啥子手。
王格：“我去抽煙。”
黎蘇瞥他一眼，沒說話。
王格煩躁扒拉了頭發，惡狠狠說：“就抽一根。”
黎蘇冷笑：“哦。”
夕嵐擔心望著閨蜜，知道她在逞強。
伸手搭在她冰涼的手背上，無聲安慰。
黎蘇微笑搖頭，讓她不要擔心。
輕輕地撫摸夕嵐的側臉，酸澀的眼睛冒出水霧。
“我覺得沈白對你不排斥，應該是有好感，你再勇敢點，我很抱歉。剛才看到他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理所當然就很生氣，如果因為我讓你們生出嫌隙，我向你道歉。”
夕嵐搖頭，攬過黎蘇的腰肢靠上去。
“永遠都不用跟我道歉，我明白你是為了我好。”
“你一直都很勇敢。”
沈白對誰都很溫柔，沒有人是特別的，夕嵐悲觀想。
事實上她根本就不想閨蜜所認為的那樣勇敢，相反很膽小。
……
王格手裏夾著煙，微微擰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吐出一口煙圈。
“阿白，我替蘇蘇跟你說句對不起，看在兄弟的份上，不要生氣。”
他們在門口的走廊，沈白雙手撐在鐵質的欄杆，凝視遠方。
“沒生氣，隻是無奈，照著黎蘇那語氣搞得我辜負了夕嵐一樣。”
“很憋屈你能懂嗎？”沈白歎氣又加一句。
王格保持吸煙的姿勢，良久誰也沒說話，享受難得的靜默。
過了很久，煙蒂熄滅，王格扭過頭眼睛直勾勾注視著沈白。
“阿白，有時候回頭看看身後人也有好處的。”
兩人四目相對，沈白瞳孔震大，身體裏的血液仿佛倒流。
他還消化完王格的意思就被打斷了。
黎蘇已經提包站在門口，夕嵐抱著泡芙相送。
王格咧嘴笑嗬嗬湊上去，黎蘇嫌棄他有煙味，不許他靠近。
轉身對夕嵐說：“我還有事，下次再來看你。”
然後對沈白說：“抱歉剛才情緒太激動。”
沈白想說沒關係，但話卡在喉嚨就是發不出聲。
實際他心裏明白真相不浮出水麵，疙瘩就會一直留在心裏。
它不會讓你難受，卻會讓你不時想起來，順便膈應你一頓。
他搖頭表示沒事。
夕嵐弄不明白沈白的態度，印象裏沈白鮮少將情緒明顯地表達在臉上。
又或許這些天的相處，讓夕嵐忘記了沈白不單是溫柔體貼的紳士，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