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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嵐醒來的時候,外麵的雨已經停了。
屋裏供電正常。
窗戶被打開,微涼的風夾著濕漉漉的水汽吹進來。
夕嵐不禁打了個顫栗,裹緊空調被。
空出手揉鼻子,腦袋混沉沉的暈眩。
夕嵐張嘴,發現喉嚨幹澀。
從二樓下來的沈白走過來,坐在夕嵐傍邊。
見她的頭發汗濕黏在額頭上,湊過來去摸她的額頭。
觸手的滾燙。
驚的沈白急忙輕輕推搡一下夕嵐。
“夕嵐,你發燒了。”
夕嵐的四意識在渙散,根本聽不清沈白的話。
隻覺得好吵。
揮手想擺脫掉煩人的噪音。
無奈使不上力氣。
嘟囔:“別吵,好困啊。”
伸過手貼上夕嵐的額頭再探溫度。
然後用另一隻手探自己的。
相比之下,也不算太嚴重。
“夕嵐,你生病了,快起來,我們去小區的門診。”
“不想動。”
見她小孩子性,沈白不得不耐下心來哄。
“聽話,夕嵐。”
“不要去,好痛。”夕嵐緊閉眼睛,十分抗拒。
沈白:“……”
還沒去呢就神預言打吊針。
這是對自己有多大的了解認知?
無奈。
沈白急忙蹲下在茶幾底下翻找藥箱。
沒找到。
他明明記得夕嵐上次就放在這的。
又在客廳翻找幾個抽屜才找到一盒三九感冒靈。
裏麵隻剩下兩包藥。
不過聊勝於無。
檢查一下時間有沒有過期。
沈白走到飲水機倒水衝劑,再倒一杯溫水,回到沙發。
把水放在茶幾上,搖晃了夕嵐的肩膀。
“醒一醒,先把藥吃了。”
生著病夕嵐皺眉睜開眼,眼神渙散好一會兒才對焦。
一臉茫然地看向沈白。
霧蒙蒙的惹人憐愛。
沈白扶著她靠在沙發上,察覺到她裹緊薄被的動作,沈白不動聲色擰眉頭。
端著水杯送到夕嵐嘴邊:“先喝口水潤潤喉。”
夕嵐就著那杯溫水喝下一半,才感到嗓子稍微舒服點。
搖頭說:“不要了。”
沈白又端起裝感冒靈衝劑的杯子。
“喝藥吧。”
這回夕嵐沒再嘟囔,吃完藥就昏昏沉沉靠在那裏眯眼。
連被沈白攔腰橫抱起都沒發覺。
軟弱無力躺在床上,沈白從浴室拿了條毛巾沾濕。
幫夕嵐擦幹額頭的汗漬。
“夕嵐,我去小區門診買藥。”
“嗯。”夕嵐迷糊說。
“沈白。”
“?”
“注意安全。”
“嗯,你先睡會。”
換上外套出門,為了防止泡芙醒來找不到人會驚嚇到。
沈白折回去,將泡芙送到夕嵐的房間。
天氣才是川劇的命定之子。
說變就說,毫無預兆。
才走到門診的大門,天空就變得陰沉沉的。
濕冷的風裹著冷意呼呼作響,樹梢被吹的左右搖擺。
沈白被冷到不禁一個哆嗦。
見到緊閉的大門,沈白原路往回去取車。
剛出小區,豆粒大的雨珠劈裏啪啦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清脆的悶聲。
雨中的大道路像一條深灰色的長龍。
沉鬱,陰森。
被暴風雨洗刷後,城市顯現出它的疲倦。
空蕩無人,緊閉的商鋪店門。
蕭條極了。
馬路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空氣中彌漫葉酸和泥土混合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