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年冷哼了一聲,聲音很輕,並不易察覺。
這些年想靠近他的女人不勝枚舉,他自然知道,她們無非都是為了錢勢而來,隻是聽慣了她們口中所謂的為情,為愛。
第一次聽見這麼直白的為錢,為勢。
自是他沒想到的。
“你倒是挺誠實。”
“誠實又能怎樣,誠實的話,霍總就能答應我的要求嗎?”許南梔接過話來,雲淡風輕。
霍謹年直起了身子,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骨節分明的手指往她麵前一推,“這個錢,夠你衣食無憂。”
許南梔垂眼,不由得掀了掀嘴角。
【5000萬】
確實很讓人心動。
若是她真的隻是為了錢財,恐怕已經收進口袋並點頭哈腰地道謝了吧。
隻可惜,她不是。
她蔥白的手指按住支票,推回到霍謹年麵前,“我說過,我隻要做你的女人,其他的我都不要。”
霍謹年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姿立在許南梔麵前,多了幾分壓迫感。
他理了理西裝的紐扣,居高臨下般掃了她一眼,“你母親應該並不希望我送給她的玉墜,會被你拿來做這種要求。”
許南梔的身子明顯僵了一僵。
狠心的男人,竟然拿她母親出來說事。
隱約的,她感覺腰間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一陣一陣猶如錐心般襲入她的神經。
抬眼,清麗秀雅的眼眸變得晶瑩,她跟著站起來,表麵似是風平浪靜,“或者霍總可以告訴我,喜歡什麼樣的。”
“把支票收好。”
說完,霍謹年便抬腿,離開了備采間。
直到房間裏男人清冽好聞的味道徹底消失,許南梔強撐著的身子才癱倒在了地上,不禁苦笑,“又失敗了。”
她知道接近他很難。
在行動之前,她在網上看過很多關於霍謹年的八卦新聞。
29歲的年紀,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人。
以他的身份,樣貌,能力,對他動心思的人絕對不少。
能夠做到如此幹淨,孑然一身,想也知道,他究竟有多涼薄。
可她沒有退路,她隻有霍謹年這一個選項。
房門不知何時又被敲開,一名男子語氣恭敬,“許小姐,我送你回去。”
許南梔認得,他是霍謹年的司機。
他說霍謹年知曉她可能身體不適,才遣他來,送她回去。
女孩兒清冷的臉上不禁掠過一絲輕笑。
看來,也沒有太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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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城的夏天多雷雨。
“轟隆”一聲巨響,天空便似是被雷電撕開了口子一般,大雨傾盆而下。
黑暗中,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雙手被反綁在椅子背後,嘴裏塞著一塊粗棉布,被毆打後全身襲來的疼痛讓他喊不出聲,隻得隱約發出唔唔的聲音。
黑壓壓的倉庫裏,隻有門縫擠進來的一絲絲光亮。
門外傳來幾陣說著英文嬉笑的聲響,以及老鼠令人顫栗的“吱吱”聲。
他們說,要把老鼠放進去。
少年驚恐的臉上布滿淚水,想開口求救卻怎麼也說不了一句話來,坐在椅子上瘋狂地扭動,直到他連人帶椅子倒在地上。
門外說話的人聲不見了,正當他以為逃過一劫時,門邊的洞裏傳來令他窒息的聲音。
黑暗中,那些老鼠好像要朝他狂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