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梔咬著下嘴唇,蒼白的小臉看上去破碎不堪。
蔡思嘉又開口,“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我有認識的醫生,嘴嚴。”
她知道,許南梔擔心去了醫院,萬一被霍謹年的人知道了。
恐怕她的事,就藏不住了。
許南梔無力地抬眼,努力淺笑著輕輕點點頭,“謝謝你,思嘉。”
“跟我客氣什麼?快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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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灣府是一梯一戶的複式樓。
與霍宅的距離是比較遠的。
一個在西,一個在東。
大多數時候,霍謹年都住在栗灣府。
偶爾回霍宅,也隻是因為家宴或是看看自己的母親。
男人身著深灰色的家居服,也絲毫遮蓋不了他強大的氣場。
他坐在一樓客廳的深色真皮沙發上,手裏是一台亮著屏幕的平板電腦。
“y國的人回話來,許小姐在學校的人際關係很簡單,問了身邊的人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我們的人又去調了學校的檔案,發現許小姐半年前曾經以實習為由,三個月沒有去學校,不過她成績優異,所以學校並未深究。”
林飛站在一側,娓娓道來。
說話間,不時抬眼,觀察自家boss的表情變化。
霍謹年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輕輕滑動頁麵,冷眸隨著頁麵移動,麵色一貫沉穩。
沉寂片刻,他才開口,“那三個月的空檔,查過了嗎?”
“還在查,學校並未收到許小姐的實習報告,我們的人正在調查y國所有的雜誌報社以及電視台。”
霍謹年表情平淡,聲音低沉有力,“除了這個,交通軌跡,出境記錄,醫院,這些地方也查一查。”
林飛跟了霍謹年好幾年,自然清楚老板的意思。
三個月的時間,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明白!”
“還有,她跟許家的關係,也查查。”
“知道了,霍總!”
林飛離開栗灣府後,霍謹年坐在沙發上,並未起身。
他拿起茶幾上深藍色的煙盒,揀了一支細長的香煙,叼在嘴裏。
微微側頭,點燃,深吸了一口,接著循循吐出一口煙圈。
霍謹年硬朗的臉被稀薄的煙霧包裹,他雙眸微眯著,誰也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伸手,他拿起桌上的私人手機。
微信聊天界麵,第一個便是許南梔通過好友的聊天記錄。
接著,他點開女孩兒的頭像,一張很普通的自拍。
可即便再普通,也掩蓋不了,她清純嫵媚的氣質。
極好的容顏,低頭淺笑的小動作,也能叫人把魂兒勾了去。
一根煙燒完,霍謹年將整個身子窩進了沙發裏。
水晶煙灰缸裏還悠悠繚繞著殘餘的煙霧。
霍謹年看著那束細長的煙霧,仿佛又看見了那一年,那個小女孩將棒棒糖遞到他嘴邊的樣子。
笑得天真無邪,似是給那時身處無盡黑暗裏的他,帶來了唯一的一束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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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城第一醫院。
做完檢查,許南梔坐在醫生辦公室。
醫生坐在對麵,低頭看了看報告,“是不是喝酒了?”
許南梔平日裏桃紅色的櫻唇有些微微發白,點了點頭。
醫生有些頭疼般扶了扶額,“你在y國的醫生沒跟你說,你的情況應該要少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