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芹噤聲。
也許是良心不安,又或是被人拆穿後太過窘迫。
她絲毫沒有了當初在雜誌社跟許南梔第一次見麵時,那般意氣風發的樣子。
許南梔看她沉默不語,開口道,“我收到你道歉的信息了。”
薑芹抬頭,臉上掠過一絲窘態,似是在等眼前女人繼續往下說,她訥訥沒有開口。
“當初讓我去采訪孔天瑞,宴會不等我進場,也都是你刻意安排的?”許南梔又問。
薑芹下意識地微微抿了抿唇,點點頭算是承認。
“你要是真的心存愧疚,就告訴我,這些事是誰指使你幹的?”
在這之前,許南梔或許還懷疑,薑芹是受了光子娛樂趙總的指使。
可將所有的事連接到了一起,她能想到的幕後主腦,隻有一個。
“你剛回國不久,得罪了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薑芹沒有挑明回答,但這個回答已經足夠明顯。
徐詩蘭。
許南梔確認了答案。
她掀了掀嘴角,“徐詩蘭不是好惹的人,你這樣調轉方向告訴我,就不怕她遷怒與你?”
薑芹聽到這,倒是笑了,“怕,怎麼不怕?隻不過比起徐詩蘭,我更怕霍謹年。”
許南梔沒有搭話。
薑芹又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拚了命地念書,考大學,職場打拚,耗盡心血地想出人頭地,都抵不過這些權貴們皺一下眉頭。
雖然當初我幫徐詩蘭做事,但我從沒想過真要傷害你,那天包廂我見事情鬧大,我才知道這事兒已經到了不可控的時候了。
所以有的時候我也在慶幸,還好那晚霍謹年來救了你。”
從雜誌社離職,跳槽去了電視台之後。
徐詩蘭也找過她幾次,不過見她跟許南梔已經不再一個單位,便沒有強求。
當然她也沒有告訴徐詩蘭,那晚在包廂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許南梔沒開口,薑芹繼續道,“不管怎麼說,我對你確實做了不好的事,你想抖出去也好,或是讓霍謹年來找我麻煩也好,我都接受。”
她似是非常認定,許南梔跟霍謹年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許南梔倒也沒開口解釋,隻是默默看了薑芹一眼,挪動了腳步,離開了大廳。
隻留薑芹一人在原地發了好長時間的呆。
埃克森集團的新聞發布會召開時,許南梔接了一個外景采訪,並沒有去現場。
采訪完回來已是下午。
車上。
身旁的同事饒有興致地打開手機看新聞發布會的錄播回放,言語訝異,“這次埃克森的新聞發布會,霍謹年居然也在場?”
“真的?以前這些八卦周邊新聞霍謹年可從來不出席!”
“比珍珠還真,你自己看!”
許南梔正在整理剛剛采訪回來的稿件,聞言,她指尖的a4紙輕輕晃了晃,下意識地餘光掃過去。
手機屏幕上,男人的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樣子,占了畫麵的三分之一。
很快,她又收回了視線。
同事為了方便同行的人一起看,索性開了功放。
發布會上,埃克森公關部的經理言辭犀利否定了霍謹年與於蓓之間的緋聞。
並列舉了於蓓收買記者,踩點,設計偷拍的所有證據。
最後還在發布會上宣布,東尼娛樂公司與於蓓解除經濟合約,埃克森旗下所有與於蓓相關的代言也一並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