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年小心抬手,輕輕按在她微蹙的眉心。
接著,那剛剛還擰在一起的眉毛瞬時舒展開來。
剛收回手,女孩兒便睜開了眼睛。
“醒了?”霍謹年的聲音溫柔小心。
許南梔點了點頭,微微吞了吞口水。
霍謹年迅速捕捉到,接著拿起床頭櫃上的溫水,將她扶起,“喝點水。”
水喂到了嘴裏,許南梔才微微覺得好受了些。
霍謹年將水杯放在櫃子上,剛要將她扶躺下。
許南梔抓著他溫熱的手,聲音嬌弱,“抱抱我。”
男人的心似是快要被融化了一般。
他眸光微微閃爍,接著整個人靠坐在了病床上,將女孩兒摟在了自己懷裏。
許南梔的腦袋緊緊靠著他結實的胸膛上,耳邊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
一股強大的安全感迅速包圍了她。
她雙手環住他的腰身,右手上還吊著營養液。
霍謹年如同撫摸珍寶一般,抬手拂過她的頭發,接著輕撫她瘦弱的脊背。
許南梔靠得更緊了一些,“霍謹年”
“嗯?”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霍謹年低頭,仔細看了看女孩兒蒼白的小臉,正一臉委屈的樣子。
“說什麼胡話?我不會讓你出任何事。”
許南梔埋著頭,想起剛剛那場夢。
像是注定的一般。
她差點就要跟著母親一起離開。
偏偏霍謹年出現在夢裏,攔住了她。
睜開眼,真的是霍謹年來救了她。
像天神下凡,萬丈光芒。
一想起那一幕,她的心跳又加快了一些。
見懷裏的人不搭腔,男人問,“在想什麼?”
許南梔沉寂數秒,不答反問,“你怎麼會在平陽?”
逐漸清醒,她也沒有忘記,此刻的霍謹年明明應該在渠州處理公事。
“過來見你。”霍謹年耐心回答著,“我不放心你。”
很平靜的回答,卻讓許南梔的心頭又是一陣悸動。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隻是不管是不是真的愛他。
至少在這一刻,她是離不開他的。
也許是因為男人帶給了她強大的安全感。
又或者是,危險過後,人總會在脆弱時對身邊的人產生強烈的依賴感。
她不想管那麼多,隻想這一刻靜靜窩在他的懷抱裏。
肆意攫取他給的溫暖。
林飛再次來到病房時。
看見的,是自家boss以不太舒服的姿勢,靠坐在病床頭。
滿臉疲憊,微閉著雙眼。
懷裏緊緊摟著許南梔,她在他懷裏睡得踏實安靜。
林飛看了一眼,不忍打擾,又退出了病房。
別人不清楚,他卻很明白。
自家boss馬不停蹄地跟著賑災車來到災區。
平時從來沒坐過大卡車的他,渾身自然是難受的。
下了車,他還沒有休息,飯都沒有吃上一口。
甚至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
便聽說許南梔失蹤。
拿起手電筒跟著救援隊將整個鎮子幾乎都翻了過來,才找到人。
送進醫院時他心急如焚地等待,如坐針氈。
直至此刻,才有時間坐下來合一合雙眼。
林飛剛退到門外,霍謹年便醒了。
他看見了林飛,招招手讓林飛進去,“什麼事?”
“您讓找的那個,跟許小姐一起的小女孩兒,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