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梔拿著棉簽的手頓了頓。
總不能告訴他,是自己半路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攔下。
打了一頓?
那跟將自己和蘇泓深的過往交代出來有什麼區別。
她自然是不敢說的。
許南梔將手中沾著碘伏的棉簽放下,手指抹掉了滑落下來的眼淚,輕咬著下唇低聲回,“感冒了。”
“吃藥了嗎?”
霍謹年聲音低沉平靜,仔細聽仍舊聽得出緊張的關切。
他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前天晚上自己沒克製住,將感冒傳染給了她。
許南梔霧蒙蒙嗯了一聲。
可眼角的淚卻怎麼也擦不幹似的。
尤其是在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刻。
似乎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傾瀉而出。
聽出了一些哭腔,霍謹年的心像是被人揪起了一般,沉寂片刻他才開口,“小朋友感冒了還要哭鼻子?”
許南梔嘴硬著,“沒有哭。”
那頭歎了口氣,問,“蔡思嘉還沒回來?”
昨天打電話時,她曾跟霍謹年提及過,蔡思嘉出差了。
“嗯。”許南梔努力平複著情緒,緩緩答,“明天下午才回來。”
霍謹年還想說點什麼。
許南梔便在聽筒裏又聽見了一陣由遠至近的人聲。
林飛敲開辦公室的門,“霍總,參會人員到齊了,都在等您。”
“知道了。”他淺淺答著,手機仍然掛在耳邊。
還沒等他開口,便聽見他的女孩兒回他,“我沒事,霍老板趕緊去賺錢。”
說完電話便被那頭掐斷。
霍謹年看著掛斷的電話,不由的搖搖頭輕笑。
接著似是想起了什麼,麵色恢複一貫平靜,又撥了通電話出去。
掛完電話後的許南梔。
情緒明顯平複了不少。
嘴角有點破皮,塗完藥她又在傷口貼上防水創口貼。
露出的胳膊小腿都還有些髒兮兮的。
她將桌上的藥物收進抽屜,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再從浴室出來時。
門鈴響了。
許南梔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抬眸看了看牆上的時間。
快12點了。
這麼晚有人敲門,她能想到的人隻有一個。
陰魂不散的蘇泓深。
剛剛才平靜下來的心瞬間又被人提起。
門鈴一直緊促地響著,沒有打算罷休的意思。
許南梔壯著膽子,靠近大門,摸起了放在門口的棒球棍,才敢推開貓眼。
心驚膽戰地湊上去看了一眼。
貓眼裏。
是身著女士商務西裝的女人。
許南梔放下棍子,拉開門,一臉愕然看著來人,“崔秘書?”
崔秘書仍舊是一臉的寡淡。
手裏提了兩個大袋子,見到許南梔,禮貌招呼,“許小姐。”
“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
“霍總讓過來的。”崔秘書將手裏的袋子晃了晃,“我可以先進去嗎?”
許南梔愣愣地讓出一條道,讓崔秘書換了鞋進屋。
崔秘書一進門,就開始張羅起來。
將其中一個紙袋裏的藥有規矩地擱在茶幾上,嘴裏還不忘提醒,“不知道您的具體病情,所以我拿了兩套藥,這套是治病毒性感冒的,這套是流行性感冒。”